從摩羯星係追到射手星座,再從射手星座一路追到巨蟹軍校,橫跨大半個宇宙,一路兜兜轉轉,充滿殺意的蟲族首領終於找到了讓整個蟲族都陷入瘋狂的人造蟲母。
米契爾在蟲族已冷眼旁觀長久的亂象,有的蠢蟲玩忽職守,明明身有任務卻多次想要逃跑去找蟲母,有的蠢蟲自不量力,挑戰他的權威質疑他的決定,還有些蠢蟲滿腦子都是無用、惡心的交/配,隔著半個宇宙都能天天發/青。
人類,是這個世界上最惡心最狡猾的種族,隻有滅絕了人類,這個世界才能得以安寧,夜照星的教訓還不夠麼——
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蟲母,背後肯定有著巨大的陰謀。
祂不是伴侶,不是王上,是潘多拉的盒子,而米契爾要做的,就是在盒子被那些色/欲熏心的蟲子打開前徹底毀掉祂。
潛入祂居住的棲息地,隻是計劃的第一步。
米契爾一路行來,發現這個蟲母似乎被人類認作為了omega(又或者是計中計的偽裝)。
人類的omega有如蟲族中的蟲母,雖然遠不及蟲母珍貴的十萬分之一,但無論是哪個種族的雌性都會受到特彆的優待——
但很顯然,這個蟲母作為omega所分到的領地比起其他人的來說,太過窄小也太過簡陋,且不與蟲族王都下千萬洞計的蟲母地宮相提並論,就是和這一片的人類omega比,也顯得有點可憐。
但可憐又怎樣,這個世界就是這般恃強淩弱。
“嘶,鑰匙都不用掏,門怎麼都掉出來了,太誇張了吧。”楚波光進來的時候絲毫察覺不到小彆墅裡已經有蟲了。
如果說愈療係老師分了一個破爛程度30%的彆墅給楚波光,那麼米契爾的到來直接把破爛度拔高到了50%——
他闖進來的時候不太適應人類單薄的房子,輕輕一扭就不小心把大門擰下來了,這樣看著更顯得像個廢墟。
後麵愈療係老師為苛待楚波光受罰時哭得好大聲好無辜,明明沒有這麼爛的,明明隻是有點破,為什麼就變成危房了嗚嗚。
楚波光哼哧哼哧打掃衛生的時候,米契爾就在旁邊暗中觀察,擬態的手變成了閃著鋒芒的蟲鉗,隻要輕輕挨一下小蟲母的胸口,刺穿那柔軟的心臟,就能輕而易舉地殺死祂。
殺死祂,毀滅祂,結束這場鬨劇。
米契爾微眯長眸,這短短20分鐘,他的腦子裡已經有了數百個殺死蟲母的辦法。
最好偽裝成人類動的手腳,這樣整個蟲族的怒火會瞬間達到頂點,你死我活的人蟲大戰一觸即發。
“呼……大工程。”
少年沒有做多久就出汗了,雪白的額頭沁出透明汗珠,睫毛都濕漉漉地垂落,眼尾濕紅,豔麗得像盛春的桃花,又像出嫁時塗抹的胭脂。
這樣一條濕身上岸般的小美人魚,如果是任何一個alpha在場,絕對會立刻陷入瘋狂,恨不得馬上就把這誘人的塞壬占為己有,徹底標記。
米契爾的目光變得有些古怪。
這副動人的樣態在蟲族的審美隻能說是“看起來似乎很好吃”,但隨著流汗散發在空氣裡的甜香卻讓蟲族之血前所未有的瘋狂……
這甜香還是初秋的葡萄,怡人的果香猶如細密的毛刷,又或者貓咪的肉墊,偶爾的一點酸甜,在舌尖泛起初戀的回甘,他的心是被鋼鐵與堅冰層層包裹的堡壘,這香氣卻絲絲入扣地往裡麵在鑽。
最致命的是,米契爾知道,現在並不是這香味最誘人最上癮的時刻。
還有比“期待”更讓人欣喜的情緒麼?
這隻小蟲母正在從青澀過度到成熟,這個奇妙的過渡期,隻要你再耐心等待下,就能在枝頭摘下紅肉飽滿、汁水淋漓的果實,把它含在舌尖品嘗,甜膩馥鬱的芬芳能把所有的理智都淹沒,隻剩下終尋摯愛的狂喜與共赴極樂的快慰……
但前提條件是,祂能活到成熟的那一天。
沉迷打掃的楚波光哪裡知道米契爾心中的千回百轉,他決定小小地休息一下,看向窗外還有一個枯草叢生的花園不由得歎道:
“唉,還有這麼多雜草,今天大概打掃不完了。”
米契爾恨自己的本能反應。
為什麼一看到少年蹙起的眉頭就會有撫平它的衝動?
為什麼一聽到少年可憐的哀求就會有滿足他一切願望的熱血?
他不是來殺祂的麼?
不是來銷毀祂的麼?
回過神時,身體已經站在花園裡除草的米·蟲族首領·惡魔暴君·契爾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