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若塵依舊保持著平靜,可是,聽完之後,酒瘋子卻是怒火滔天,伸出一隻手,就將神魔鼠給抓了起來:?“一位聖者,在總壇,被外人給殺死,簡直就是在打拜月神教的臉。石千絕這個教主,是乾什麼吃的?”
神魔鼠隻感覺渾身聖氣都被壓製,無法運轉,心中嚇了一跳,?“我的修為,也已經達到聖境,還是相當厲害的太古遺種,居然被完全壓製,毫無還手之力。這個老酒鬼的修為,也太可怕了吧?”
估計是神教的某位前輩。
神魔鼠的修為很強,膽子卻並不大,顫聲道:?“秋雨可是梧桐神樹的幼苗,將來有機會蛻變成天地靈根,成為昆侖界的第二位神。與他交好,可以得到無窮的好處。即便是教主,也不會因為一位聖者,與他,與整個火族翻臉。”
神魔鼠見兩個老家夥如此氣憤,頓時有些莫名其妙,難道最氣憤的人,不應該是張若塵?
然而,張若塵卻是古井無波的模樣,又開始喝酒。
神魔鼠道:?“塵爺,這件事你不會不管吧?你要知道,小聖女最喜歡的人就是你,讓她嫁給彆人,無疑是在逼死她。她對你的感情,你不會不知道吧?”
“欠下的承諾……”
張若塵念出了這麼一句,腦海中,浮現出了一些畫麵。
在兩儀宗,木靈希向他講述洛虛和林素仙的故事,便是潸然淚下,?“我就想讓你知道,若是有那麼一天,教主也將我嫁給彆人,我是多麼希望,也有那麼一個人能夠義無反顧的殺上無頂山。若是他真的那麼做,就算要我立即死去,我也願意。”
???“張若塵,你知道嗎?神教的聖女,僅僅隻是教主用來收買人心的工具,隨時都可能賞賜給為神教做出巨大貢獻的聖者。”
“不要害怕,若是真有那麼一天,你一定要相信,必定會有一個人登上無頂山,親自去接你。即便,魔教有千軍萬馬,也攔不住他。”
在陰間的崖頂,木靈希披頭散發的趴在地上,以為張若塵已經死去:?“既然,你已經死去,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?”
“端木師姐,你在做什麼?”
“你剛才去哪裡了?我還以為……”
“今後,不許再做傻事,若是我稍微遲一點回來,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“隻要你活著,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傻事。”
??“木家的人,很不喜歡你嗎?”
“拜托,若是那麼老家夥喜歡我,就不會派遣我潛伏進武市學宮。那是多麼危險的事,一旦身份敗露,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是什麼下場。”
想著想著,張若塵的眼中,露出一道頗為複雜的神情,自言自語的道:?“欠下的承諾,自然是要還的。”
安樂的日子,終究是無法繼續。
若是沒有阿樂,張若塵的娘親,早就已經被張天圭殺死,怎麼可能活到現在?
當年,是阿樂一人一劍,帶著林妃,殺出雲武郡國的王宮,保住了她的性命。
阿樂是一個被情傷得極深的絕情劍客,也是一個早已忘掉生死的絕命劍客,在他的生命之中,除了劍,隻有張若塵一個朋友。
真正的朋友,即便一萬年不見,等到朋友需要他的時候,他也肯定會去赴刀山,闖火海,雖死不辭。篳趣閣
張若塵的朋友也不多,如今,阿樂卻是被人活生生的打死,死無全屍,就算臉上表現得再平靜,心中卻已經是殺氣淩然。
得到張若塵的肯定答複,神魔鼠的心中大喜,道:?“太好了!有塵爺和黑爺出馬,小聖女有救了!”
張若塵斜瞥了他一眼,道:?“小黑到底在什麼地方?”
張若塵自然是不會將希望寄托在小黑的身上,它若是真的能夠橫掃一切,以它和木靈希的關係,早就已經登上無頂山,將木靈希帶走,又怎麼可能讓神魔鼠來找他?
酒瘋子吹胡子瞪眼,怒氣很盛,道:?“張若塵,老夫陪你一起去無頂山,神教中的那群小崽子,越來越讓人失望,該教訓教訓他們。”
張若塵看問題,看得比酒瘋子更加深遠,道:?“你去也沒用,隻會給我添麻煩。還是留在雲武郡國,繼續煉製六聖登天酒。”
“以老夫的修為,會給你添麻煩?”酒瘋子吼道。
“石千絕是一位絕代雄主,修為之高,心境之深,野心之大,不是你和我可以想象。你與他的師兄弟交情,怎麼可能比得上化聖丹的價值?”
酒瘋子也是冷靜下來,道:?“神教有多麼強大,你和我一樣清楚,難道就這麼讓張若塵一個人去?這不是讓他去送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