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上牛車,老魏快馬加鞭,一溜煙駛離了丁家灣村。
直到車子出了村,才遠遠見到那牛大壯領了幾個大漢氣勢洶洶地出來。
可陳長帆等人早已走出很遠,他們隻能站在原地乾瞪眼。
“吳家莊的人可真不是東西!下次彆讓我遇上你們,不然亂棍打死!”
牛大壯憋了一肚子氣,隻得讓嘴上痛快痛快,將那吳家人的女性親人問候了個遍。
……
又購置了修船所需的鐵釘、木板以及桐油,舢板船索性就卸在了胡瓦匠那裡。
他那邊工具齊全,又臨著河岸,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。
“東家,剛才就買那便宜的桐油就行了,咱買的這桐油雖然乾得快,可也貴了一倍。”
胡瓦匠有些肉疼道。
“東家這麼做自然是有東家的考慮,現在魚檔每日賣那麼多魚,自然急需要這舢板捕魚,你卻還心疼那幾枚銅板錢。”
老魏還是有些頭腦,算是說到了點子上。
陳長帆之所以投入了這麼多,自然是想要獲得更多的收益。
要知道現在魚檔麵臨競爭,粉攤又剛剛開業,麵臨著諸多不確定因素。
今日忙活了這半天,收入也才二兩多,除去成本更是隻剩一兩多的收入。
比起昨日,下滑趨勢十分明顯。
除去螺螄粉需要宣傳費用的原因,更主要的原因還是魚獲變少了。
如果不是河裡的那條巨骨舌魚,他大可以憑借踏浪之法下河撈魚,或者多下幾個地籠擴大規模。
可那隻要有那巨骨舌魚在,這河裡的魚蝦隻會越來越少,這等於是在自己的嘴裡搶食了,所以他必須儘快除之。
有了舢板,便有了更多的周旋餘地,不然他在水裡對上那巨骨舌魚就是送死。
而且,舢板還是性價比極高的生產工具,有了船之後,撒網捕魚的效率也會更高。
為了買下這舢板,已經動了家裡的一點積蓄,陳長帆能不急嗎?
隻有除掉巨骨魚,才能在坊市站穩腳跟,才能湊齊稅錢,度過這一難關之後,還有那冰雹天災。
無形中給他施加了一種壓迫感,讓他必須加快進度。
趁著天還沒黑,陳長帆與胡瓦匠緊鑼密鼓地修補舢板,老魏也在一旁給二人打下手。
“東家,要不是我教你學的木匠,真不敢相信你才入門幾天,你這手藝,簡直比我還要好!”
胡瓦匠見陳長帆做的木活紮實穩當,動作嫻熟老練,忍不住驚歎出聲。
“做這些簡單的木活還可以,要是讓我架梁蓋房,我是真不會做。”
“東家過謙了……”
陳長帆這話不是謙虛。
他在這方麵的積累還是太少,如果沒有胡瓦匠的主導,這舢板怕是自己難以修好。
日頭落下,舢板終於修複完成,老魏見幫不上忙,便回去喂牛了。
“東家快回去歇歇吧,剩下的這些桐油我再刷一刷,就算大功告成了。這桐油乾得快,在這吹散一夜的風,明日便可下水了。”
胡瓦匠擦了擦臉上的汗水,示意陳長帆也回去。
他點點頭,旋即掏出二十枚銅板。
胡瓦匠連忙拒絕,“東家,你已經給過工錢了,這錢我不能要!”
“讓你拿著就拿著,工錢是工錢,這錢是加班費!”
加班費?
胡瓦匠不知道這是啥意思,但知道這東家是真的把他當自己人了。
“那就謝謝東家了,明日一早便可來取船。”
胡瓦匠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感動之色。
遇上這樣的好東家,自己真是上輩子積了德了。
……
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,陳長帆隻覺得渾身疲累。
“要是能美美的泡個熱水澡就好了啊……”
心裡這般想著,腳步已經邁入大門,陳長帆見屋門口有氤氳蒸氣飄出,沈翠雲在往一個大木桶裡倒熱水。
“二郎,累了吧,奴家給你燒了熱水,洗個澡解解乏吧。”
蒸氣熏騰下,沈翠雲臉頰泛著紅暈l。
她動作溫柔地服侍陳長帆褪去一身臟衣服,用水舀輕輕往陳二郎身上澆水。
“嘶——舒服啊!”
陳二郎長長舒了一口氣,感受著沈翠雲那纖纖玉手搭了上來。
女人有些不熟練地為自己按捏肩頸,那滋味兒……
他隻覺得自己舒服得要起飛了。
沈翠雲並不懂如何按摩,動作有些笨拙地按壓著男人的肌膚。
她怕自己用不對力,把男人按疼了。
於是在手心塗上些皂角,果然按揉起來更順暢了。
可是那種肌膚相接滑膩觸感,讓她忍不住有些微微臉紅。
她的目光偷偷下移,男人的鎖骨線條明朗,胸前那兩塊肌肉也很威猛。
目光再度下探,她隻覺得臉頰立刻燒了起來。
忽然,男人的手忽然抓了上來,溫度高得嚇人。
“娘子……”
“嗯?”
“進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