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嫿心不在焉地嗯了聲。
怎麼可能不生氣呢。
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麵,那樣說她,簡直就是把她的自尊,按在地上摩擦。
不隻侮辱了她,也讓顧謹堯下不來台。
彆人誰都可以侮辱她,唯獨他不行。
因為他是她最親最愛的人,跟彆人不一樣。
蘇嫿轉身就要走,腰被顧北弦勾住。
他捏了捏她軟綿綿的腰肢,悶聲說:“你還是不肯原諒我。”
蘇嫿想去睡覺,見他一副放不下的樣子,便踮起腳尖,敷衍地在他下頷上親了親,說:“我原諒你了。”
顧北弦這才肯放過她。
蘇嫿去洗了把手,回來脫了衣服上床睡覺。
顧北弦則去衛生間洗漱。
他平時出差,動輒都是五星級以上酒店,總統套房。
哪住過這麼簡陋的招待所?
一進衛生間,看到裡麵狹小又簡陋的馬桶、洗手盆,以及牆腳死角處經年擦不掉的汙垢,忍不住皺了皺眉頭。
這哪是人住的地方?
蘇嫿是來幫忙的。
考古隊怎麼能安排她住這麼臟亂差的環境。
可她絲毫怨言都沒有,隻是平心靜氣地做事。
顧北弦對她不由得又多了幾分敬佩。
今晚來看蘇嫿是臨時起意,他沒準備洗漱用品,招待所配備的牙刷質量太差。
他就用她的粉色電動牙刷,刷了刷牙。
這是他第一次用她的牙刷刷牙。
潔癖那麼重的一個人,覺得她的牙刷刷牙感覺還挺好,像是間接和她親吻。
好看的人,連用過的牙刷都是香的。
洗漱過後,顧北弦回到床上。
蘇嫿背對著他,麵朝裡。
顧北弦也沒帶睡衣,脫了外套和外褲上了床,手摟上她的腰,將她微微一翻,讓她麵朝自己。
他壓上去,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,說:“招待所的一次性牙刷質量太次了,我就用了你的牙刷,你不介意吧?”
蘇嫿驚訝了一下。
他潔癖那麼嚴重,那麼注意細節的一個人,居然用她的牙刷刷牙。
不過想想兩人天天親來親去的,還分什麼彼此,便說:“不介意。”
顧北弦咬了咬她的鼻尖,“聞聞香嗎?”
蘇嫿哭笑不得。
這哪還是她印象裡那個清冷禁欲,不苟言笑的男人?
倒像是個……
她一時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他。
蘇嫿忍住笑,淡淡地說:“香。”
“那你嘗嘗甜不甜。”他咬著她柔軟的唇瓣,舌尖輕扣她的牙齒,一點點吮吻。
也不實實在在地吻,就鉤子一樣釣著她。
撩撥人的意味格外明顯。
他太會撩了。
蘇嫿這種小直女,哪裡受得住?
明明心裡還憋著氣呢,身體卻不受控製地被他吸引了。
僅剩的一絲理智,驅使她抬起手,去推他的胸膛。
想把他從自己身上推開。
隔著薄薄的襯衫,手指摸到他身上壁壘分明的肌肉,太好摸了。
硬硬的,又性感,又有型。
腦子裡情不自禁地浮現出,倆人赤身相對的畫麵,蘇嫿耳尖紅了。
顧北弦盯著她泛紅的耳尖,悶笑一聲,握住她的手腕,把她的手舉過頭頂,將這個吻加深。
從剛開始的溫柔,到逐漸用力。
像心疼,像占有,像宣示主權,又像是深愛?
蘇嫿很快就被他吻得心跳加速,呼吸都急促了幾分。
一個綿長有力的深吻後,顧北弦鬆開她。
蘇嫿氣息微喘,窩在他懷裡,問:“明天一早還要開會,時間這麼趕,你往這荒山野嶺的地方跑什麼?”
顧北弦清冷沉鬱的眸子,靜默地鎖住她,“你說呢?”
蘇嫿輕聲說:“你自己說。”
顧北弦箍住她,下頷埋到她頸窩裡親著吻著,漫不經心道:“一整天都心神不寧,就讓助理訂了機票,非得連夜飛過來看你一眼,才放心。”
他其實想說的是:我很想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