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唱起來了。
蘇嫿覺得自己太杞人憂天了。
真如顧北弦所說,隻有沈鳶欺負周占的份。
在她麵前,周占就是個弟弟。
放下手機,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門鈴聲,和砸門聲。
蘇嫿隔著窗戶朝外看。
是華棋柔帶著一群保鏢在按門鈴。
華棋柔頭發淩亂,身上名貴的服飾滿是褶皺,一張保養良好的臉麵目全非。
上麵是一道道的血印,有的是新鮮的,往外滲著血。
有的已經結痂,暗紅色的血液粘著頭發,絲絲拉拉的。
看上去陰森可怕。
蘇嫿帶著保鏢走出去,柳嫂把門打開。
華棋柔怒氣衝衝,神情抓狂,衝過來就想抓蘇嫿的臉,手伸到一半,又收了回去。
不敢再抓。
保鏢急忙閃身攔在前麵,把兩人隔開。
華棋柔用力撓著自己的臉,很快,又撓出一道道新鮮的血印。
實在癢得受不了了,她收斂怒意,苦苦哀求道:“蘇小姐,求求你,幫我解了臉上的癢吧。”
蘇嫿雙臂環胸,目光清冷看著她,“你沒去醫院嗎?”
“去了,醫生用爐甘水幫我衝了,可還是癢,癢得受不了。找我爸,他一時也沒辦法,正在研究解藥,讓我等,可我實在等不了了,太癢了。求
求你了,幫我解癢吧。”
蘇嫿見慣了她囂張的樣子,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低三下四地求人。
想必實在走投無路了。
蘇嫿靜靜地注視著她,“想讓我幫你解癢也行,你告訴我,撞死阿忠的那場車禍,是你搞的嗎?”
華棋柔撓臉的手忽然停下來,神色僵滯,呆呆地問:“什麼車禍?”
“彆裝了,隻要你承認那場車禍是你搞的,我就幫你解癢。”
華棋柔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,“不是我,不是我,我沒殺人。”
蘇嫿循循善誘,“那是索刃嗎?”
華棋柔垂下眼皮,半天沒吭聲,在做艱難的思想鬥爭。
考慮半天,她忽然又裝瘋賣傻起來,不停撓著自己的臉,歇斯底裡地說:“我不知道車禍,不知道,我也不認識索刃。”
蘇嫿見她裝瘋賣傻,一時拿她沒辦法。
她這麼精明的人,即使動手,也會提前想好退路,撇清自己。
索刃又是刑警出身,警方審了那麼久,他都不肯招。
即使報警的話,估計華棋柔也判不了多重的刑。
但是,就這麼饒了她,不可能!
蘇嫿說:“想讓我幫你解癢也行,你拿五千萬送給阿忠父母和妻子,再去阿忠的墳前跪三天三夜。”
一下子拿出五千萬,對華棋柔來說,挺頭大。
跪,更是不可能跪!
笑話,讓她這麼高貴的貴婦,去跪一個小小的司機,怎麼可能?
她做不到!
華棋柔又開始裝傻,“阿忠是誰?我不認識阿忠,你是不是搞錯了?”
蘇嫿冷冷一笑,“楚太太,你這樣就很沒意思了。”
她轉身就走,步伐決絕。
沒走幾步,身後傳來華棋柔破碎的聲音,“我同意!我同意!我給錢!我跪!求求你給我解癢吧!求求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