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笑,“你是他什麼親戚?”
“她哥。”
女人喔了一聲,“親哥還是表哥?”
“都不是,異性哥。”
女人聳肩一笑,聲音略帶遺憾,“那就是情哥哥了。”
顧謹堯眸色微暗,語氣帶點兒警告,“彆亂說,她已婚。”
女人暗暗鬆口氣,朝他伸出手,“我叫陸西婭,是牙科醫生。牙科麼,天天洗牙,人送外號‘陸洗牙’,你也可以這麼稱呼我。”
顧謹堯想笑,又覺得是對她的不尊重。
笑容凝固在唇角,要笑不笑。
他偏過頭,整理好表情,再彆過頭,卻並未去握她的手,隻淡淡道:“嗯。”
陸西婭伸出去的手晾在半空中,僵了片刻才緩緩收回來,“你叫什麼?”
“顧謹堯。”
“顧勁腰?”陸西婭目光下移,落到他的腰上,那腰被西裝勾勒得勁瘦有型,“腰是挺有勁兒的。”
顧謹堯糾正道:“顧謹堯,謹慎的謹,堯舜禹的堯。”
“喔喔,名字很好聽。”
說話間,顧謹堯的車來了。
司機拉開車門,顧謹堯邁開長腿要上車。
陸西婭急忙問:“能順路捎我一程嗎?我跟我爸回國參加堂叔的婚禮,那老頭子扔下我,不知跑哪去了。”
顧謹堯略一頷首。
陸西婭彎腰坐進後車座。
顧謹堯直接轉身上了副駕駛。
陸西婭盯著他的後腦勺出了會兒神,覺得這男人連後腦勺都長得那麼帥氣。
性格也很酷。
她很心水。
眾人來到京都大酒店。
陸硯書宴請了很多賓客,京都本地政要和商界名流,親朋好友等都來了。
整個京都大酒店,整整一層的宴會廳,被兩人的婚宴包圓了。
華琴婉換了身敬酒服,身姿纖瘦窈窕。
陸硯書牽著她的手,挨桌去敬酒。
華琴婉還在服用治療精神病的藥物,不能喝酒,就以茶代酒。
她雖然瘋過,骨子裡的教養仍在。
舉手投足間,落落大方,溫婉得體。
沒犯病的時候,她就像個正常人一樣。
敬到陸大仁那一桌時,陸硯書端著酒杯,垂眸望著他,笑,“感謝堂哥能來參加我和琴婉的婚禮。”
陸大仁哈哈一笑,“想當年,琴婉嫁給楚硯儒的那天,你喝得酩酊大醉,抱著我口口聲聲地說,這輩子終生不娶。當年你才二十出頭,我以為你就說說醉話,沒想到你真的說到做到了。如今看到你們倆重新走到一起,守得雲開見月明,堂哥替你高興!”
說罷他將杯中酒一飲而儘。
陸硯書也是一仰頭,把杯中酒喝下。
華琴婉聽得眼含淚花。
後悔當年識人不清,錯過這麼好的男人,卻嫁了楚硯儒那樣的渣男,毀了大半生,兒女也跟著遭殃。
三盅酒下肚後,陸大仁臉泛紅光,他酒量很差。
敬完這桌,陸硯書同華琴婉繼續向下一桌走去。
看著夫妻舉案齊眉,伉儷情深,陸大仁唇角上揚。
看樣子當年一個舉動,做了件大好事。
宴席散後,陸大仁醉意上來了,醉醺醺的,走不了路。
陸硯書雖然酒量好,卻也有了幾分醉意。
不過,他還是親自扶陸大仁去酒店房間休息。
進屋後,扶他去床上躺好。
陸硯書彎腰幫陸大仁脫了鞋子,又幫他脫掉外套,拉了被子蓋好。
他倒了杯溫水,扶陸大仁喝下,又喂他喝醒酒藥。
陸大仁紅著眼睛看著他,大著舌頭說:“你小子,今天怎麼,這麼殷勤?西婭呢?讓她來照顧我。”
陸硯書道:“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社交,彆去打擾她。”
陸大仁抬手揉著酸脹的額角,“今天是你大婚之日,你走吧,我睡會兒。”
陸硯書卻沒走,黑沉沉的目光盯著他,“蘇嫿的生物學父親是誰?”
陸大仁一愣,隨即哈哈大笑,“我就說吧,你結婚,我要把份子錢,給你打過來,你不要,非得讓我回國,參加你的婚禮。原來是,是在這裡等著我呢。”
陸硯書笑,執著地問:“到底是誰?”
醉酒後的人,話比平常多,防備心也弱。
陸大仁伸出食指,一下一下地戳著陸硯書的胸膛,“遠,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啊,傻小子!”
陸硯書如雷貫耳!
他難以置信,一把抓住陸大仁的衣襟,神情激動,“你說什麼?再說一遍!”
陸大仁笑著搖頭,“我是說,蘇嫿的生父,就是你!”
“你是說,蘇嫿是我的親生女兒?”
陸大仁下巴後仰,“是!這是我陸大仁,這輩子,做過的,最大的,一件好事!”
短暫意外後,驚喜鋪天蓋地砸下來!
一向清冷理智的陸硯書,喜極而泣!
激動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!
蘇嫿居然是他的親生女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