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慮,卻不知不覺,把她融入他的家人。
在加州,因為生意往來,她經常出入各種場合。
年輕的小狼狗不是沒遇到過,或多或少都會帶點油膩,要麼浮誇,要麼刻意。
有的一看就是衝她的錢來的。
唯獨這個帥帥,明明開跑車喝白蘭地,卻聽老掉牙的《愛情鳥》。
做事大喇喇,滿嘴不在乎,心思卻樸實而純真。
可能在商場上見過太多老狐狸,誒虞我詐經曆得多了,“純真”倆字比稀有粉鑽還稀有。
坐了一二十分鐘,顧華錦辭彆顧北弦夫婦。
出門。
走在彆墅的道路上,夏風悶熱。
天上月明星稀。
顧華錦抬頭仰望夜空。
月亮皎潔如雪,靜靜懸掛在墨藍色的天上,仿佛夜空流的一滴淚。
遠處高樓林立,家家戶戶的燈亮起來。
離得遠,那些房子像蜂巢一般,被隔成一個一個的小格子。
裡麵匝住的,是她年輕時,曾經渴盼過的,明晃晃的幸福。
想起當年那個年輕單純,無所畏懼,一心追求愛情,卻被愛情狠狠傷害的自己。
顧華錦笑了,笑容多少帶點落寞。
時隔太久,對前夫已經沒有了恨。
隻是忽然覺得孤單。
多稀奇。
無論她活得再強勢,再無堅不摧,把自己包裹得再好,還是會害怕孤單。
顧華錦加快腳步,想把孤單的感覺甩掉。
可是孤單如影隨形,像油漆一樣黏在她身上,無論走得再快,都甩不掉。
快到顧謹堯家時,顧華錦做了件和她年齡、性格截然不符的事。
她借了顧謹堯的車,連夜開到了靳帥的公寓樓下。
停好車。
上樓,輸入門鎖密碼。
第一次輸的是原密碼,提示錯誤。
顧華錦又輸入靳帥手機號後六位,還是錯誤。
三次就鎖定了。
顧華錦變得小心起來,想了一兩分鐘,輸入自己私人手機號後六位。
居然提示成功!
這出乎顧華錦的意料。
走進去,打開燈。
房間裡很乾淨,應該有鐘點工定時來打掃。
顧華錦走到沙發前,坐下,長腿交疊。
她雙臂環胸,以一個舒服的姿勢,靠在沙發後背上,看向客廳。
明明客廳裡沒有人,可她卻好像看到那個年輕高挑的小狼狗,光著上半身在客廳裡晃來晃去。
麥色肌膚,超長的腿,漂亮性感的腹肌。
滿滿的雄性荷爾蒙,乾淨帥氣的眉眼。
顧華錦明豔大氣的臉上,情不禁浮起一抹笑。
腦海裡又浮現出靳帥喝醉酒,坐在跑車裡,紅著眼圈,唱《愛情鳥》的模樣。
顧華錦莫名的,就有點心疼他。
人沉浸心事時,時間總是過得特彆快。
不知不覺,好幾個小時過去了。
顧華錦已經很多年沒這樣消磨過時間了,連她自己都覺得荒唐,可笑。
不知過了多久。
門上忽然傳來開鎖聲。
靳帥回島城的家了。
這人要麼是雲恬,要麼是入室行竊的賊!
顧華錦頓時警覺!
她抓起茶幾上一隻玻璃杯,起身,輕手輕腳走到門後,眯起眼睛,渾身呈防禦架式,緊盯著門口。
就等那人進來,給他致命一擊!
門很快推開。
走進來一道高挑的身影。
年輕帥氣的臉龐,乾淨的眉眼。
剛要拿玻璃杯襲擊他,待看清來人的臉,顧華錦揮起的手臂瞬間收回來!
短暫愣怔後,顧華錦臉上漾起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。
將玻璃杯藏到身後,顧華錦衝來人揮揮手,“嗨,帥帥!我說我在夢遊,走錯門了,你信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