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揮起右手,啪一巴掌甩到鹿巍臉上。
鹿巍捂著臉,翻眼斜她,“沒離婚前,你打我就罷了,頂多算家暴。婚都離了,你還上門來打我,就不怕我報警抓你?”
關嵐氣極反笑,“你報警啊,報吧,快報!沒離婚前,我打你是動用家法。離了婚打你,是替天行道。去年你差點把寧寧勒死,我今天也得把你勒個半死,否則對不起寧寧!”
不由分說。
她從褲兜裡掏出輸液軟管,往鹿巍脖子上一套,用力勒起來。
鹿巍抓著她的手,往外推,“關嵐,念在幾十年的夫妻情份上,我沒動手。你彆逼我,雖然我殘了,可是打你二十個,還是綽綽有餘。”
關嵐勒不動他,伸出手在他臉上撓了長長一道。
鹿巍明明能躲,卻沒躲,隻是重重歎了口氣。
“阿嵐啊,我和你從小就認識。後來我爺爺去世,我們家敗落了,你不顧父母反對嫁給我。婚後我
事事不順,工作換了無數種,你也沒嫌棄我。我們以前是恩愛過的,為什麼就走到這一步了?去年那幾張照片,我也解釋了,是有人陷害我。我在外麵真沒女人,如果有,離婚後,我肯定會去找她。我帶寧寧去抽血,隻是為了查查她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。身為外公,這個不過分吧?我說驗DNA,也是一時氣話,不是存心侮辱你的意思。”
關嵐默了半秒,開口道:“都是你作的,好好的日子不過,非得作天作地,作得所有人都討厭你。”
“我還真沒做過什麼壞事,不就找人給顧凜的襪子動了點手腳,給那個叫藺魁的老頭下了點降頭術,又給雲恬肚子裡下了點蟲嗎?顧家人我可是一個都沒動,你們就如臨大敵,又是約法一萬零三章,又是搞婚前財產公證,又是下毒控製我,你還上門來打我。你們太小題大做了!”
“因為你能做初一,就能做十五。如果不是他們早有預防,災難早就開始。”
鹿巍搖搖頭,“你走吧,我要去洗澡了,都離婚了,就不邀請你一起洗了。”
關嵐罵了句,“老流氓!”
氣已經出得差不多了,搞個措手不及還行。
真要實打實地打架,她是打不過鹿巍的。
關嵐懂得見好就收,狠狠睨了鹿巍一眼,轉身離開。
徒弟們開始收拾地板。
鹿巍坐著輪椅進了浴室。
把門反鎖,他從輪椅上下去,走到花灑下,打開,衝起來。
那血也是奇怪,怎麼衝,腥味都難去。
可能是心理作用,鹿巍覺得身上隱隱發寒,去照了照鏡子,覺得額頭好像也有點發暗。
更加懷疑這血有問題。
鹿巍又衝了十幾分鐘,擦乾淨身上水珠,換了衣服,將輪椅衝洗乾淨。
他坐著輪椅出去,對徒弟說:“這血有問題,找家溫泉,我去泡泡溫泉,先去去身上的寒氣再說。”
小區往北開幾十公裡外,就有家溫泉山莊。
四十分鐘後。
鹿巍被徒弟開車送到了那家溫泉山莊。
躺在熱騰騰的室內溫泉池裡,鹿巍四肢百骸舒服了不少。
身上那股寒氣仿佛也漸漸消退。
他閉著眼睛,一臉享受樣,對兩個徒弟說:“你們也去開個房間泡泡吧,成天跟著我,辛苦了。”
徒弟謙讓了片刻,不再客氣
轉身去隔壁開了個房間,泡起來。
靠在溫泉池壁上,聽著優美舒緩的輕音樂,嗅著高級熏香,鹿巍舒坦得快要睡著了。
不知何時,耳邊傳來極輕的開門聲。
緊接著是腳步聲。
以為是徒弟來了,鹿巍眼睛都沒睜說:“讓你們好好享受就去好好享受,我雖然雙腿有疾,一般人也傷不到我。”
來人沒出聲,隻是慢慢靠近他。
鹿巍泡得昏昏欲睡,警惕性和神經都不如平時靈敏,懶洋洋道:“知道你們孝順,不放心師父。聽話,去吧,有事我會打電話。”
話音剛落。
他後腦勺忽然被一把硬梆梆的東西頂住!
在異能隊待過那麼多年,鹿巍再清楚不過這是什麼!
是槍!
後背生寒,渾身一激靈!
鹿巍不顧身上沒穿衣服,一躍而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