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年輕英俊的臉,蒼白得像死了三天沒埋似的。
他是被秦悅寧連拖帶拽,弄下台的。
把他扔到他的座位上,秦悅寧壓低聲音說:“就你這膽量,也敢追我星妍姐?瞧你,慫得像個毛毛蟲,虞慫。”
虞城覺得,以後得離這個秦悅寧遠遠的。
有多遠,離多遠。
否則,不隻被她嚇死打死,他還會收獲一籮筐亂七八糟的綽號。
熱熱鬨鬨的壽宴,拉上帷幕。
老爺子和老太太累了,要回房休息。
顧傲霆、秦姝、顧北弦和蘇嫿留下來,陪他們。
其他人相繼離開。
虞城蔫頭耷腦地跟在蘇星妍和沈恪後麵,離著二三十米遠的距離。
他覺得他是這世上最高貴最忠誠的備胎。
遇到蘇星妍之前,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會和“備胎”二字,掛上鉤。
他這麼拽,這麼不可一世的人,怎麼可能去做不值錢的舔狗?
秦悅寧跟在他身邊,低聲問:“你等會兒去哪?”
虞城回:“不告訴你。”
秦悅寧繃起英氣漂亮的麵孔,“不想死,就直說。”
被打怕了的虞城,不敢撒謊,如實說:“星妍去哪,我就去哪。”
秦悅寧一巴掌拍到他後背上,“好好說。”
虞城被打得步伐踉蹌了好幾下。
等站穩腳步後,他無可奈何地說:“沈恪去哪,我去哪,總行了吧?”
秦悅寧威脅道:“你要是敢欺負我恪哥,我在你胸口上碎大石。”
想想那畫麵,虞城嚇得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,“不是欺負,是……”
是保護。
但是虞城沒法直說。
這種極其隱私且難以啟齒的秘密,說出來太雷人了!
出了老宅。
虞城開車,遠遠跟著沈恪和蘇星妍。
秦悅寧則坐在自家的車上,暗中跟著虞城。
沈恪把蘇星妍送回家,又朝自己家開去。
虞城一路開車悄悄跟著沈恪。
生怕母親再派人把沈恪給暗殺了。
夜色蒼茫。
虞城躲在樓房的牆角後,目送沈恪回到家。
等他房間的燈亮了,虞城給自己的保鏢頭子,去了個電話,讓調兩個人來,暗中留意沈恪,如果附近有鬼鬼祟祟的人出沒,要第一時間向他彙報。
掛掉電話,虞城歎了口氣。
忽然覺得自己好悲催。
本來隻是想追求個漂亮女孩子,沒想到女孩子沒追上,還多了項差事,保護情敵。
嘖。
如此奇葩,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。
離開沈恪住的小區,虞城坐進跑車裡。
車子開出去三四個路口,被三輛黑色的商務車齊齊攔住。
打頭的車上,走下來一個保鏢模樣的人,將虞城帶進車裡。
車子寬敞的後座上,坐著個短發的華貴婦人,年紀約四五十歲左右。
婦人身穿深灰色高定職業套裝,內著暗紅色真絲襯衫。
隻脖子裡戴一串大溪地黑珍珠項鏈,其他無任何首飾。
女人年輕時容貌應該是漂亮的,但現在嚴肅居多,渾身散發出一種讓人暗生戒備的氣勢。
是虞棣的太太。
成瓊。
虞城微詫,“媽,您老怎麼親自來京都了?”
成瓊扯起一邊唇角,譏誚地笑,“我來看看,我這個兒子扔下公事不管,跑來京都到底在乾什麼。原來在學漢惠帝劉盈,保護劉如意哇。沒想到我成瓊,居然生出這麼個大善人。”
虞城抬手撓撓後腦勺,“我沒想那麼多,我隻是單純地不想死人。”
成瓊冷笑一聲,“可惜你不是劉盈,沈恪更不是劉如意。你心軟,人傻,單純,他可不。姓沈的小子心機深沉,行事克製,遇事特彆能忍。‘忍’字頭上一把刀,凡是能在心上放把刀的人,都是特彆狠的人。一旦你爹和他,知道他的身世,你的末日就到了。你不想讓他死,他卻不這麼想。媽惟一能做的,就是提前替你掃除障礙。”
虞城下車了。
他覺得他和母親是兩個世界的人,沒法溝通。
回到自己車上。
虞城脫掉外套,扔到副駕上。
“啪。”
很輕的一聲,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。
虞城拿起手機打開手電筒,彎腰去找。
找來找去,找了好一會兒,在車子的地毯上,找到一枚黑色的豆粒那麼大的東西。
捏在手裡仔細看了看,虞城認出,這是一枚竊聽器。
那麼,他和母親剛才說的話,被放竊聽器之人,全聽到了!
頭皮一陣發麻,虞城脊背嘩地冒出一層冷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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