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寒料峭,風一吹,冷得發抖。
秦悅寧抓起虞城的手臂,“走吧,回房喝點暖茶。”
虞城乖乖地讓她拉著。
來到彆墅客廳。
傭人已經把暖茶燒好,幾樣精致的甜點和果盤,擺在茶幾上。
秦悅寧端起一杯暖茶,遞到虞城手裡,“喝口茶暖暖。”
虞城警惕地打量一眼傭人,不敢接茶杯,湊到秦悅寧耳邊小聲問:“寧子,你說這茶裡會不會被下蠱?”
秦悅寧嫌他磨嘰,直接把茶遞到他嘴邊,灌他喝下去。
灌完,她把茶杯扔到茶幾上。
虞城急忙抓著脖子,彎下腰,嘔嘔地想吐出來,卻怎麼都吐不出。
秦悅寧道:“彆吐了,剛才那人就在彆墅欄杆外麵的綠植後麵站著,真想害你,直接動手了,用不著在茶裡做手腳。”
虞城一聽,頓時毛骨悚然!
從頭到腳都麻完了。
他顫聲說:“我以為我看花眼了,原來你也看到了
。”
秦悅寧不當回事地嗯一聲,“我遺傳我外公和我媽的夜視眼,看得很清楚,我外公也看到了。就等著他出手,我們好動手,結果他隻是靜靜看了你一會兒,就轉身走了。怕有埋伏,我們沒去追。”
虞城扭頭看向窗戶。
寬大的落地窗隻拉了一層薄薄的白色紗簾,窗外影影綽綽。
虞城真怕那人從窗戶後麵冒出來。
秦悅寧拍拍他的肩膀,“放心吧,那人要真想害你,頂多給你下個情蠱。不對,他們給虞瑜下情蠱失敗了,再下的話,估計會下到我身上。”
虞城心生愧疚,“對不起寧子,是我連累你了。”
“沒事,我從小被我外公偷偷用各種亂七八糟的中草藥泡浴,還被偷喂什麼強筋健骨的藥,一般的小毒小蠱,對我應該不起作用。”
虞城心疼極了,“外公心好狠,怎麼舍得這麼對你?”
躲在門口玄關後麵偷聽的鹿巍,氣得臉發青。
這嬌生慣養的小子,腦子就是欠點。
他明明是為小悅寧好。
鹿巍拿起手機給鹿寧發信息:鹿局,我看到那人了,穿著黑色夜行衣,身形瘦長,臉上戴著黑色麵罩,眼睛比普通人黑亮,身手奇快。他包得太嚴實,看不清年齡。有很深的內功,我能感覺到。他明明可以隱身,卻故意現身,應該是想告訴我們點什麼。
鹿寧直接把電話打過來,斥道:“您老有病吧?把悅寧叫過去當活靶子!下次再有行動,提前通知我,我好布署人手!”
“你的人一行動,傻子才會現身。”
鹿寧厲聲道:“你太狂妄了!如果悅寧出事,你也彆想好過!”
鹿巍不以為然,“我總覺得那人不是窮凶極惡之人,沒壞透。”
“那是因為你夠壞,所以看誰都比你好。”
鹿巍,“……”
還是虞城好啊。
虞城的嘴甜得像抹了蜜。
親女兒的嘴像被十斤砒霜醃過。
聽到鹿巍打電話,虞城喊道:“外公,過來一起喝暖茶!”
“你們倆喝,彆管我,我還有事要處理。”
暖茶喝完,吃了些糕點。
秦悅寧道:“這邊臥室很多,住一夜吧,你和我外公睡一屋,明天給你送回去。”
虞城站起來,“還是回去吧,我想和我哥我妹在一起,這樣外公可以連他們一起保護著。”
秦悅寧忽然覺得這小子,仿佛一下子就成熟了。
從前隻顧自己,現在知道想著彆人了。
一行人坐上車,離開彆墅。
車子靜靜朝市區開去。
虞城依舊心情沉重。
秦悅寧安靜地坐在他身邊,無聲陪伴著他。
鹿巍坐在副駕馭上,一手握著暗器,一手拿著望遠鏡朝車窗外觀察。
直到抵達沈恪住的小區,都平安無事。
下車後,鹿巍護著虞城和秦悅寧進了樓道門。
他一扭頭,又看到那道黑影飄在五六十米開外,影影綽綽,身形瘦長,眼睛黑黑亮亮泛著幽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