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瑜以前不理解被綁匪綁架的人質,為什麼會產生“斯德哥爾摩綜合征”。
現在理解了。
打一巴掌,再給個甜棗吃,尤其是男女之間,真的會讓人產生“愛情”的錯覺。
心這種東西,遠不如腦子發達。
很容易被假象蒙蔽。
就像現在,她居然覺得自己有點喜歡這個危險又一無所有的男人了。
虞瑜把手從他手指間抽回來,往旁邊挪了幾大步,遠遠地對他說:“你走吧,我們不用你保護了,年後我會多找幾個保鏢,謝謝你這些日子的幫助。明天上午我會去銀行取一百萬現金,放到樓頂露台上。正午十二點鐘左右,你來把錢拿走,以後不要再來我們家了。”
青回唇角動了不動,沒出聲,雙腳仍站在原地。
虞瑜不耐煩了,“你再不走,我打電話報警了啊!”
青回轉身跨到窗台上。
他麵向窗外,頭也不回地說:“告訴沈恪,彆騙我師父,否則會很慘。”
虞瑜這才明白,原來他折回來,是聽到她和沈恪的對話
,想提醒她的。
不知怎麼的,他突然就發上了瘋。
虞瑜說:“我知道了,你快走吧,我要睡覺了,以後彆再來打擾我!”
青回道:“我不要錢。”
“我勸你清醒點,拿了錢麻利走人,以後兩不相欠!”
青回突然回頭看了虞瑜一眼,很深的一眼。
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眼神。
接著他縱身往下跳去。
虞瑜急忙上前,手忙腳亂地把窗戶反鎖,將窗簾拉上。
可是她心裡明白,就是把窗戶拿電焊焊死,他想來,還是能闖進來。
這一晚,虞瑜睡得膽戰心驚,生怕青回半夜爬她被窩。
也是奇怪。
在獨孤城家的時候,讓他坐在自己床邊守著,都不怕他。
今晚突然怕了他。
睡著後,虞瑜少有地做了個春夢。
夢裡青回拿身體硬梆梆地抵著她,這樣那樣……
第二天醒來那種感覺仍曆曆在目。
心和眼都是濕的,渾身發潮。
虞瑜歎息,年紀到了,該找男朋友了,再不找,都開始思春了。
下樓吃早餐的時候。
虞瑜對虞城說:“哥,你看看在島城幫我介紹幾個男的吧,趁這幾天有空,我相相親。楚曄和靳睿綜合條件太好,人家瞧不上咱的,我有自知之明,就不瞎折騰了。找那種跟咱們家情況相當,大差不差的就可以。處幾個月,看看合適就把婚結了,給醫院躺著的那位衝衝喜。萬一撐不住,看到兒女有一個結婚了,他日後走了,也好安心。”
虞城把牛奶推到她麵前,“怎麼,不想吃炸蠍子了?”
虞瑜少有的沒反駁。
心口墜墜的,腦子裡情不自禁浮現出昨晚那個清晰的春夢。
夢見誰不好,偏偏夢到青回?
那種人,逗逗他,開開玩笑可以。
真要談婚論嫁,托付終身,他哪樣都不合適。
差距太大了。
同是寒門出身,可他遠不如沈恪,沈恪學富五車,有才有貌有德有能力,是塊璞玉,稍加雕琢,就能琢成絕世美玉。
他青回是什麼?
就是塊頑石,還是塊有毒的頑石,怎麼雕琢,都是頑石。
虞瑜深提一口氣,默默地吃起早餐來。
她要是反駁,虞城還不擔心。
她這麼一沉默,虞城開始害怕了。
他伸長手臂,戳她腦門一指頭,“收起你的小心思,找誰也彆找青回,不合適。你倆家庭情況差異過大,成長環境截然相反,受教育程度也不一樣,壓根沒有共同語言。你現在對他有興趣,是因為他跟我們不一樣,你覺得好新鮮,好另類,對他充滿好奇。等新鮮感過了,各種缺點暴露出來,到時你們肯定會發生磨擦,會吵架。他一生氣,會把蠍子和蛇召來咬你一口,你小命都得搭上。”
虞瑜點點頭,“我知道。”
話音剛落。
窗外突然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,“不咬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