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人太能克製情緒,讓人捉摸不透。
二人來到臥室。
中式雕花花梨木床,中式落地台燈,中式座椅,所有家具都是精致典雅的新中式風格。
床上用品是清新淡雅的淡綠色絲質麵料,上繡中式刺繡,繡鳳繡蝶。
猛一看覺得老氣,但是細品,味道出來了。
果然中式風格是最耐看的。
秦悅寧道:“不用換,挺好的。”
“真不用?”
“真不用,我不挑。”
“是不挑。”
元峻又帶她看了其他房間,樓上也看了一圈。
最後返回一樓客廳。
元峻問:“中午想吃什麼?我做給你吃。”
秦悅寧驚訝,“你會做飯?”
“會的不多,但是能吃。”
“煮碗麵條吧,簡單省事。”
“好,你去看電視,我很快做好。”
秦悅寧走到沙發前坐下,拿起遙控器,打開電視。
電視台正在重播昨晚的新聞聯播。
剛抓了一批涉嫌貪腐之人,秦悅寧猛然瞥到其中有個是島城的一把手。
虞城就是島城人!
虞家企業受他管轄!
秦悅寧心裡七上八下的,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她扭頭朝廚房方向看了看,估摸他一時半會兒做不完。
拿起手機輕手輕腳走到陽台,撥通沈恪的手機號。
秦悅寧壓低聲音問:“恪哥,城子那邊什麼情況?我剛在新聞裡看到島城一把手被抓了。”
沈恪道:“虞棣也被帶走調查了。”
“不是說全推到成瓊身上了嗎?”
“以前的可以推到成瓊身上,這兩年的沒法推。最近這兩年,一直是虞棣暗中派人打點。他雖然生病,但公司的事沒完全放下,否則憑虞城和虞瑜兄妹二人,公司不可能穩定。虞城正在找關係,想替父頂罪,怕他爸身體不好,會死在牢裡。我勸他,他聽不進去。”
秦悅寧罵道:“蠢!不頂罪,進去一個人,一頂罪,進去倆。這小子平時看著挺精明,一遇大事,就像沒頭蒼蠅。這種時候,該明哲保身才對,顯擺什麼孝心?”
“我也是這麼勸他的,虞棣坐牢罪有應得。不過虞棣進去了,虞氏集團恐怕難撐此劫。”
秦悅寧又問了幾句,掛斷電話。
立在窗前,抬眸朝外看。
窗外不遠處一株株高大的芙蓉樹。
緋紅色的芙蓉花沾了細雨,被風一吹,紛紛落到地上。
風雨之下,花飄零。
覆巢之下無完卵。
認識他那麼久,秦悅寧實在不忍看他落魄。
正凝眉間,身後傳來元峻的聲音,“你打算怎麼幫他?”
秦悅寧猛然回頭,看到元峻正站在十米開外。
剛才凝神思索分了神,竟然沒察覺到他的到來。
秦悅寧抿唇不語。
元峻勾唇淺淡一笑,“沒事,想幫就去幫,前提是保護好自己。”
秦悅寧擰眉盯著他,分辨他此言是真心,還是反話。
元峻走到她身後,環著她的腰說:“忘了曾從哪裡看過一個故事。有個女人遇害躺在沙灘上,走過來一個人,將他的青衫脫下來給女人蓋上,離開;又來了個人,在沙灘上挖了個坑,小心翼翼地把女子掩埋。那個沙灘上的女子,應該是你的前世。虞城是第一個路過的人,曾給過前世的你一件衣服。你今生遇到他,隻為還你一個人情。而我,應該是把你掩埋了的那個人。”
“我……”
他牽起她的手溫聲說:“麵煮好了,去吃飯吧,吃完飯,我幫你幫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