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陸掃一眼那管唇膏。
覺得這男人細心得有點娘了,又是保溫杯,又是唇膏。
一個大男人,怎麼好意思去買唇膏?
他活了二十六年,從來沒買過那玩意兒。
兩個小時左右,飛機抵達京都。
秦陸去停車場取了林檸的跑車。
法拉利跑車是兩人座,後麵的空位小得可憐,小孩子都擠不下。
秦陸將開車到林檸和溫澤麵前,降下敞篷,問溫澤:“溫先生身手如何?”
溫澤道:“會騎馬,學過幾年跆拳道。”
秦陸打量他,“有基本功。趴到跑車車頂上,應該不會掉下來吧?”
溫澤眼神微滯,很快反應過來了。
他溫和一笑,“我打車,或者打電話叫我助理來接我,你送小檸先走吧。”
林檸衝他揮手道彆:“謝謝溫先生去看我梅媽媽,再見。”
溫澤眸光溫文爾雅凝視她,“回去好好休息。梅媽一定會醒過來,下次再去看她,記得多帶幾個保鏢。”
“好。”
林檸拉開車門,俯身坐進車裡。
秦陸發動車子。
車子開遠,秦陸不動聲色地問:“喜歡溫澤?”
林檸想說,隻喜歡你,彆的男人看不上。
但是這種話,以前她說了很多很多,說得他心煩,還把他搞跑了。
林檸改口道:“溫先生人很好,紳士、細心,溫柔,脾氣好,情緒穩定,他未來女朋友肯定很幸福。”
秦陸握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,忍下情緒。
他一轟油門,將車開得飛快,擦著超速的底線。
一路上再也沒搭理過林檸。
平時將近四五十分鐘的路程,秦陸硬是用半個小時就開到了。
車子停到林檸家門前。
林檸解開安全帶,推開車門,下車。
想讓他回家坐坐,喝杯茶,但是想到表哥元峻說的,要沉住氣。
一猶豫的功夫,秦陸一轟油門,將車開走了。
“哎!”林檸手伸出去,望著辣紅色的跑車車尾,“那是我的車!你停車!還我的車!”
秦陸充耳不聞。
一口氣將車開回日月灣。
回到家,上樓來到自己臥室。
和衣躺到床上,望著天花板,生悶氣。
生著生著,又覺得自己好笑。
生的哪門子閒氣?
又不是情侶。
正想著,門篤的一聲從外麵推開。
秦陸以為是父母,躺著沒動。
進來的卻是小白鼬。
小白鼬立起來,骨碌骨碌的大眼睛瞅瞅他。
見他沒反應,小白鼬開始跳起來,又蹦又跳,上躥下跳,越跳越快,像極了舞廳裡蹦迪的人。
蹦了半天,見秦陸沒反應。
它開始滿屋子亂跑,白色閃電一般,跑到這裡跑到那裡,一會上跳窗戶一會兒跳到壁櫃上,跑得呼呼生風。
它速度太快,比野兔子還快。
秦陸就看到一團白毛滿屋子亂飄。
飄就罷了,它還掉毛,掉得到處都是。
真瘋啊。
寵物如人。
小白鼬和林檸一樣瘋。
秦陸拿起手機撥通林檸的號碼,“小黃鼠狼,你親戚發瘋了,喂什麼藥才能讓它停下來?”
林檸一愣,“什麼親戚?我表哥去你家了?他情緒萬年如一日的穩定,怎麼可能發瘋?”
“不是元峻,是小白鼬。”
林檸微惱,“它是你親戚!”
“你是黃鼬,它是白鼬,你倆一個祖宗,近親。不跟你扯了,怎麼才能讓它停下來?我臥室裡現在全是它的毛。”
“很簡單,你把它抱在懷裡哄哄就好了。它被人遺棄,又被流浪狗咬傷,我救了它,怎麼送都送不走了。亂蹦肯定是看你不開心,想逗你開心。之前養它的人給它做過除臭,不臭的,你抱抱它吧。給足它安全感,它就不鬨了。”
秦陸放下手機,朝小白鼬走過去,衝它喊:“快停下來,我開心了,來,我抱抱你。”
果然,小白鼬不亂跑了。
它停下來,蹦蹦跳跳地朝秦陸走過來,走到麵前,朝他作揖。
秦陸彎腰將它抱進懷裡。
一入懷抱,它不再躁狂,變得安靜乖巧。
和剛才瘋瘋癲癲的樣子判若兩鼬。
秦陸抱著安靜的小白鼬,突然想到林檸。
她作她鬨,她遊戲人間,她玩弄感情,她不婚,是不是也是像小白鼬這樣,缺乏安全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