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沉默片刻說:“悅寧這孩子單純,實心眼,如果給不了她未來,就彆拿話哄她。”
元峻收斂眸色,“我會為我和悅寧的未來竭儘所能地爭取,嶽母您請放心,我元峻一向言而有信,說到做到。”
他這種身份的人,說話一般是板上釘釘。
鹿寧點點頭,走出去。
下樓,秦野迎上來,問:“那小子有沒有欺負悅寧?”
“沒,元峻對他爸說,要棄政從商,接下來看他爸怎麼處理了。”
“算那小子還有點良心,如果他沒所為,我今天就帶悅寧回京都。”
夫妻二人抬腳朝醫院大門走去。
行至一半,有衣著灰色便裝容貌普通的青瘦男人攔住他們,客氣地說:“秦先生,秦太太,我們領導有請。”
鹿寧認出他是元伯君身邊的人,思忖一秒道:“好。”
二人同他上了他們的車。
被帶到獅市專門用於招待重要人員的酒店。
偌大酒店靜悄悄,除了工作人員,沒有來往的客人,應該是清場了。
鹿寧和秦野敏銳地發現,酒店裡處處都是暗樁,顯然元伯君先前經曆過暗殺,所以才如此謹慎。
三人乘電梯,來到元伯君的房間。
室內窗簾拉著,大白天開著燈。
鹿寧明白,拉窗簾,是為了防止狙擊槍。
高處不勝寒,所言不假。
鹿寧將腕上攜帶的手鐲摘下來,遞給那個著灰色便裝的清瘦男人。
手鐲是暗器,裡麵有裝數根利針,按動開關,可射出利針,平時用於防身。
她朝秦野遞了個眼色。
秦野也將腰上攜帶的柳葉大小的飛刀拆下來。
這些飛刀上飛機前是沒開刃的,來獅市後,現開的刃。
青灰色便裝的男人接過飛刀,帶他們去書房,推開房門對裡麵的人說:“領導,秦先生和秦太太來了。”
元伯君放下手中文件,站起來,衝秦野和鹿寧笑道:“用這種方式把二位請來,請恕我冒昧,來,快請坐。”
秦野和鹿寧皆不坐。
秦野道:“的確挺冒昧,有事說事,說完我們走。”
元伯君眸色微沉,沒想到他脾氣越來越大了。
他又看向鹿寧。
鹿寧好歹做過異能隊的一把手,是體製內的,應該好說話。
沒料到鹿寧也是肩背挺得筆直,麵無表情。
元伯君本來準備了一席話,想勸說二人帶秦悅寧走,讓秦悅寧放棄元峻,如今竟不知該從何處開口。
他這種人物,什麼大場麵沒見過?
平常出去,打交道的都是上層統治者那一撥人。
今天卻被這對商人夫婦掣肘。
元伯君打了個哈哈,“你們想喝什麼茶?我讓人去泡?”
秦野道:“我們很忙,沒空喝茶,有話請直說。”
元伯君輕輕咽一下喉嚨。
這劍拔弩張的氣氛,讓他怎麼開口?
氣氛太僵硬了。
三人皆站立不動。
等了幾分鐘,見元伯君不開口,秦野耐心儘失,伸手撕掉袖口上的墨玉紐扣,朝空中扔去,嘴裡斥道:“好好的酒店,封閉得這麼嚴實,哪來的蒼蠅?嗡嗡嗡叫得煩人!”
那紐扣如一枚呼嘯的子彈,嗖地一下穿過空氣,射到牆邊的花瓶上。
半人高的瓷質花瓶發出噗的一聲鈍響!
堅硬結實的瓶身頃刻間碎成無數片!
蒼蠅肯定沒有。
但這紐扣的殺傷力,卻讓元伯君倒抽一口冷氣。
他眯了眸子,盯著花瓶,眼神變冷。
秦野掃一眼他,見他還沒有要說話的意思,硬聲道:“我身手是我們全家最差的。有本事從自己兒子身上下手,彆來打我女兒的主意。傷我女兒者,破花瓶就是他的下場!無論他是尊還是卑!”
元伯君垂在身側的右手微微蜷起。
無聲對峙。
數分鐘後,元伯君收斂眼底冷意,麵上浮笑道:“秦先生,言重了。我請你們二位來,是想同你們商量商量,怎樣才能更好地解決你當年盜過墓的事。那件事,比較棘手,需要從長計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