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情不自禁抓起他的手,握在掌心細細打量。
那隻手手掌薄而有力,手指很長,膚色偏白的緣故,手背上的青色筋脈很明顯。
十分有性張力的一隻手。
祁連捏著她的手指輕輕把玩,“你身體堵得厲害,沒看中醫?”
“看過,中藥喝過不少,針灸也做過。醫生說跟心情有關,心情不好,吃再多的藥也是治標不治本。”
“以後幫你通堵。”
元書湉覺得他這話好像一語雙關。
心頭不由得微微發燙。
他忽然握著她的雙肩,往上一拽,將她整個人環抱在懷裡。
他修長的脖頸貼著她的頭發,說:“你陰陽久未調和。”
元書湉覺得羞恥。
兩次懷孕都是被林乾強迫的,後來她死也不許他再碰她;初戀前男友在她麵前假裝不能人道,不敢碰她。
她漫長的半生,那種事少得可憐,陰陽能調和才怪。
她一直是美的,卻不知自己美給誰看。
祁連的手在她後背穴位上揉按,可能是身上淤堵得厲害,有的地方很疼,疼得她忍不住叫出聲,但是疼完,身體變得輕盈,舒暢。
她將臉上麵膜撕下來,拿洗臉巾擦乾淨。
祁連將她翻過來,讓她趴在沙發上。
他的手在她腿上按。
腿上堵得也厲害。
祁連道:“受了很多委屈。”
元書湉喉嚨嗯一聲。
是的。
委屈憋在心裡,堵在身上,變成了結節和增生。
臉上的粉底卸乾淨後,細細看會有淡淡的斑,用美容手段祛完,過一段時間又會長出來,那是鬱滯傷肝導致的斑。
她扭頭,衝他微微一笑,“都過去了,謝謝你,否則我還要繼續受委屈。”
她晃了晃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,“雖然知道沒什麼特彆的意義,但還是很開心,謝謝你哄我開心。”
祁連盯著她細長白皙的手,“我是個沒有未來的人,且身上罪案累累,你不怕我,已是對我極大的尊重。”
元書湉盯著他清俊的臉,“你一身本事,可以做的事很多,為什麼要去做那種事?”
“從小師父教,他恨貪官。”
元書湉一個翻身坐起來,“你的意思是,你們偷的都是貪官?”
“差不多,除了墨鶴那單。”
元書湉仿佛找到開啟天堂之門的鑰匙。
她伸長手臂從茶幾上摸到手機,撥通元峻的號碼,“阿峻,祁連偷的都是貪官。我記得很久前有則新聞,有個人考公,被人舉報爺爺曾坐過牢。結果一查,爺爺坐牢原因是‘通共’,這是立功,是功臣,他後來被破格錄取了。”
元峻就知道,姑姑這個戀愛腦會來這一套。
四十九歲的人了,喜歡一個人仍然會降智。
祁連接近姑姑,不排除有喜歡的原因,也不排除在利用她。
元峻回:“但是偷的是誰,祁連不肯招,龍虎隊拿他沒辦法。您用美人計,去撬開他的嘴,這項偉大而艱巨的任務就交給姑姑您了。”
元書湉哭笑不得,“臭小子,連姑姑的玩笑也開。”
“是你們倆合夥給我開了個大玩笑。”元峻平靜地說:“我現在在爺爺這邊,有人向爺爺告狀了。”
元書湉心裡咯噔一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