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野言之有理。
可是元峻也不容易。
她坐下,拿毛巾蘸了溫水,幫秦悅寧輕輕擦拭掌心,降溫。
元峻由保鏢推著,返回自己的病房。
司機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進來。
他打開一碗白粥,拿了湯勺,要喂元峻。
元峻指著床頭櫃上的粥,對他說:“等會兒把這碗粥拿去化驗一下,有異常向我彙報。剛才那個姓畢的女護士,你看看她溜了沒?”
如果偷偷溜了,就是被人收買了。
如果沒溜,說明隻是覬覦他。
當然不排除一種可能,那女護士心理素質極強,覺得燈下黑。
司機應著,喂元峻喝下一碗粥,接著將女護士送進來的粥,拿去化驗。
沒過多久。
龍虎隊隊長敲門走進來,手裡拎著一束滿天星。
將花放好,他在元峻身邊坐下,回報道:“情況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。長得像虞城的那個鞋館小哥,綽號二刀,看手上的繭,應該常用刀,真名不詳。他八天前去安氏百年鞋館應聘服務小哥,因為長得帥,嘴甜,心細,又會討富婆歡心,在鞋館人緣挺好。另一個扮得像你的,是易容過的,看手指,常用槍,綽號阿槍,真名也不知。扮作保潔的,監控裡聽到他們喊過小歡,還有個開車來接應的司機。小歡和司機被人救了出去,阿槍和二刀被抓,但人一直呈昏迷狀態。抽血化驗,是服了某種進口新型鎮定劑,無法進行正常審問。”
元峻濃眉蹙起。
隊長問:“當時悅寧試鞋時,你在做什麼?”
元峻道:“接到獅市的電話,秘書向我彙報工作。獅市一家大型房企想申請破產,我不同意,連線同那家房企一把手談話,告訴他解決方案,商談了很久。”
“是巧合,還是你的秘書
也有問題?”
元峻略一沉吟,“都有可能。”
隊長放下筆錄本,“安氏鞋館是一直把男女賓分開,還是隻有這一次分開?”
“一直都有分開。鞋店女賓居多,四樓是女賓部,三樓是男賓部。我當時試完鞋,要去找悅寧,被電話絆住。”
隊長笑,“高端鞋館就是不一樣,試雙鞋還分男女,又不是試衣服。”
元峻掃了他一眼,沒接話。
女賓多是官太太、富太太、老錢家族,以及身價極高的女明星,一雙鞋動輒幾萬,甚至幾十萬。
當然要注意隱私。
如果還和商場一樣鬨哄哄,不分男女,顧客不如去商場買成品。
“好了,你休息吧。”隊長站起來,“一有消息,我馬上聯係你。”
“你們隊裡的內奸,揪出來了嗎?”
“沒有,對手太狡猾,以至於我現在看誰都像內奸,但是挨個試探,每個人又都像好人。”隊長一臉的無奈又義憤填膺,“不怕明晃晃的敵人,就怕這種看起來像好人,實則是壞人的內奸。日防夜防,家賊難防。”
等隊長離開,元峻摸到手機,撥通父親的電話。
打了三遍才接聽,是他的秘書接的。
元峻道:“麻煩找我爸。”
秘書回:“領導在開會,等他忙完,我讓他給您回過去好嗎?”
元峻淡嗯一聲。
半個小時後,元峻快要睡著了,元伯君才來電。
元伯君道:“小峻,我這邊很忙,得半個月後才能返回京都。你和悅寧的訂婚禮,恐怕要往後推一推了,你跟悅寧說一聲。”
元峻唇角揚起極輕的弧度,“我和悅寧恐怕訂不成婚了。”
元伯君一怔,語氣不悅,“怎麼,他們家還擺起譜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