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峻望著她歡快的模樣,這是沒接受過社會毒打的樣子。
以後等她踏入社會,工作久了,會逐漸被磨去棱角,變得和他一樣刻板謹慎,威嚴。
一開始選她為妻,是想和她一起並肩作戰,風雨同舟,如今卻想把她藏起來,讓她永遠快快樂樂,一直保持自己的原生態性格。
元峻兀自輕笑。
一直以為自己對待感情和婚姻冷靜理智,不知何時竟長出了二兩戀愛腦。
二人來到元伯君的辦公室前,秘書和門口持槍警衛見是他們,放行。
進了辦公室,秦悅寧仍然拉著元峻的手。
元伯君視線在二人交握的手上,停留一瞬,對元峻說:“上班要有個上班的樣子,拉拉扯扯成何體統?”
放在從前元峻會立馬鬆開,但現在他不了。
他握緊秦悅寧的手,抬腕看看表,道:“現在是下班時間,門關著,我牽我未婚妻的手,合情合理合法。”
元伯君鼻子哼出一聲氣流,暗道臭小子越來越不聽話!
從前多乖的二兒子,現在渾身逆鱗!
他垂下眼皮低頭看手中文件,不冷不熱地問:“找我什麼事?”
元峻鬆開秦悅寧的手,走到他辦公桌前,拿起筆和紙,在上麵寫:抓到了我四叔的一個人,有一定的嫌疑,審了兩天,他的嘴比油還滑,沒審出有用的東西。你找個借口把我四叔召回國,控製住,排查一下是不是他。
元伯君盯著字條上的字,陷入沉思。
四弟元季峽,
沒有父親的命令,永遠不得回國,可他這種時候派人回國,換了誰都會多想。
難道真是他?
如果是,就太令人寒心了。
元伯君把紙條窩成一團,攥在掌心,突然覺得如今的風光榮耀,索然無味。
從小被父親教導忠君報國,為國為民分憂解難,他犧牲了自己,犧牲了家庭,所有的一切都獻給了國家,可是自家內宅卻紛爭不斷。
老父親被二弟元仲懷拿著槍指著腦袋,自己的兒子也接連陷入被暗殺的危險。
元伯君斟酌許久,拿起自己的手機,撥通元季峽遠在國外的號碼。
打了一遍,沒人接。
又打一遍,仍是沒人接。
不知他在忙,還是心虛?
元伯君退出通話頁麵,給元季峽發信息:四弟,老父親病重,想看你一眼,盼四弟速速歸國。
如果元季峽一直不回信息,那就不清白了。
元峻從公文包中掏出一份文件,遞給他,“這是我新調到單位的工作報表,請您過目。”
元伯君接過來問:“還適應嗎?”
“適應,比在獅市任職輕鬆許多。”
“適應就好。”
元峻俯身湊到他耳邊低聲說:“爸,咱們一起吃頓飯,出去聊。”
元伯君平素吃飯在單位,有專門的餐室,安全原因他極少出去。
但見元峻這般模樣,應該是有重要事和自己說,元伯君答應下來。
一行人出門上車,便衣警衛也上了車。
數輛防彈車暗中將元伯君的車護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