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到鼇山腳下,二人開始爬山,保鏢們則散落在前前後後將他們保護起來。
登至山腰,忽見不遠處有十幾隻蝴蝶翩翩起舞。
因著婚禮上飛來了上萬隻蝴蝶,在父親墓碑上又見到了蝴蝶,元娉對蝴蝶有種彆樣的情愫。
她對楚曄說:“咱們去那裡看看。”
楚曄道:“好。”
二人手牽手朝蝶群走過去。
蝶群後麵有樹林,蝴蝶是從樹林裡飛出來的。
越往林子裡走,蝴蝶越多,山路也越來越崎嶇,人倒是沒有幾個。
耳邊漸漸傳來歡快悠揚的曲子。
二人尋著樂聲繼續往前走,見林中一道青色的身影,手中正舉著一支似笛似簫的樂器,閉著眼睛在吹。
那人長眉長眼冷著一張冰塊臉,正是青回。
楚曄和元娉互相對視一眼。
沒想到這小子在學習馭蝶,一大清早跑到大山裡學,挺用心。
察覺來人,青回猛地睜開眼睛,看向楚曄。
楚曄打招呼道:“青兄,又見麵了!”
青回冷冷掃他一眼,“錢已退。”
楚曄笑道:“收到了,不過我今天一早又把錢轉給你了。雖然把我的婚禮搞得很尷尬,但是獨孤叔叔彌補了,也算虛驚一場。”
他手一抬,“蝴蝶馴得不錯,會轉圈了。”
青回不出聲。
盼星星盼月亮,盼了好多年,虞瑜終於懷孕了!
等孩子生下,辦百日禮時,他要讓這些蝴蝶跳舞給他的女兒看,因為狐狸、山貓、蛇和蜈蚣會嚇到小孩子。
正想著,青回手機響了。
青回從兜中摸出手機,見是虞瑜。
他立馬接聽,硬梆梆的語氣說:“瑜。”
手機裡傳來虞瑜的聲音,“驢,你一大清早跑哪去了?我想吃野生藍莓,野酸棗,野草莓,野桃金娘果。超市裡沒有賣的,你想辦法給我弄。我從小是吃進口水果長大的,不知怎麼了,懷孕後,老想吃這種從來沒吃過的野果子。該不會要生個像你一樣的小野驢吧?”
青回聽著刺耳,硬聲懟道:“虞青遇不是野驢,是小公主。”
活了三十幾年,青回第一次說“小公主”三個字。
從他嘴裡硬梆梆地冒出來,十分生硬,違和。
掛斷電話,他把手中似笛非簫的樂器往腰間一插,冷著臉對楚曄道:“你孩子出生,蝴蝶免費。”
楚曄微微一笑,“你的意思,等我孩子辦酒宴,你帶著蝴蝶免費去表演?”
青回敷衍地嗯一聲。
楚曄道:“會付錢,不讓你白乾。”
青回一聲不吭往前走。
走出去幾步,他停下腳步,頭也不回地說:“我跪了三天三夜。”
於他來說,就是對楚曄說“對不起”的意思。
但是他不會說“對不起”三個字,打死都不會說。
不等楚曄回答,青回抬腳往前走。
酸棗樹不太多,隻在前麵懸崖峭壁上立著幾棵稀稀落落的野生酸棗樹。
走到酸棗樹前,青回雙腳蹬地,縱身往上一躍,跳到樹上,開始摘棗子。
那樹有六七米高,樹乾細細長長,無法承擔一個大人的體重,樹下麵就是陡峭的懸崖,瞅一眼讓人冒冷汗。
樹乾隨時要斷的樣子。
楚曄和元娉都替青回捏著把汗。
楚曄喊道:“青回哥,你下來,太危險了,我讓人找個竹竿打棗子。”
青回冷冰冰地拒絕:“虞青遇吃,我親手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