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近密林中有龐然大物出沒,死傷了一些人……”陸澤告訴他,現在不能單獨行動,外麵十分危險。
秦銘點頭,認真傾聽。
不知道是因為暴雪肆虐,山獸覓食困難,還是其他原因,野外動靜很大。
尤其是讓秦銘染上怪病的那片地帶,曾經有比太陽石還亮的瞳孔劃破山中的黑暗,導致密林瞬時靜寂。
當聽到這裡,秦銘不可避免地思及一個月前的危險經曆。
當日,漆黑的山林中,他和三位同行者腳下突兀地踩空,墜落進一條地縫中。
地下相當異常,極暗過後是刺目的光,令人雙眼生疼,淚水長流。
最讓他不安的是,心臟開始超負荷跳動,像是在激烈地擂鼓,強勁有力的聲響竟傳到胸腔外。
當回憶到這裡,他現在還心有餘悸。
那一刻,他動彈不得,全身血液加速流動,恍惚間聽到了瀑布音。
秦銘以為自己會死,覺得心臟會炸開。
很快,地縫深處沒那麼耀眼了。他看到一條又一條銀光,像是蠶絲,又如同蛛網,交織在一起,讓人意識紊亂,失去空間感。
當時秦銘頭昏腦脹,而其他同行者則是昏死過去。
直至銀光倏地消失,徹底黑暗下來,秦銘的心跳才逐漸恢複正常,並且身體能動了,他先後將三位同行者帶出地縫,等了很長時間他們才蘇醒。
而在此過程中,秦銘在地縫不遠處還發現幾具屍體,穿著不俗,死去應該沒多久。
本著不浪費的樸素原則,他快速檢查了一番,裝有藍色液體的水晶小瓶就是在那時撿到的。
秦銘沒有和陸澤提過小瓶的事,因為死去的幾人一看就有來頭,他怕生出什麼事端。
山中多猛獸,料想那裡什麼都剩不下,一切痕跡都會被抹去。
秦銘幾人在回村的路上漸漸感覺到不適,走路踉蹌,意識竟開始昏昏沉沉。
三位同行者回來當天就死去了,全身發黑,隻有秦銘熬了一個月才恢複過來。
吃過糙米飯後,秦銘和陸澤聊了很久。
文睿很懂事,在旁安靜地聽著。
隨後,氣氛輕鬆下來,秦銘看向略有些靦腆的男孩,道:“文睿,等叔叔病好後,什麼棗子,榛果,回頭讓你吃個夠。”
“有肉肉嗎?我……很久沒吃了。”小文睿小聲說著,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口水,像是回憶到了以前的味道,紅撲撲的小臉滿是希冀之色。
“會有的!”秦銘溺愛地摸了摸他的頭。
夜色漸濃,陸澤起身帶著文睿離去。
房間內,銅盆中的太陽石釋放的光焰變淡了。
秦銘閉目靜坐,在心中塑出自己的身影,演練各種特定的動作,進行意識力的鍛煉,直至最後放空心靈。
當他睜眼的刹那,隱約間看到微弱的銀光一閃而沒。
“錯覺嗎?”秦銘一怔。
剛才雖然是匆匆一瞥,但他認為沒有看錯,體表確實有很淡的銀色漣漪散去,倏然而逝。
這種特殊的鍛煉方式,他已經堅持很多年,但始終沒有什麼“動靜”,今天竟出現異常!
秦銘發現,身上已出現一層細密的汗水,像是經曆過一場劇烈的運動,不過他精神奕奕。
他來到院中,眼神有燦光,以身體展現那一組又一組特定的動作。
他十分投入,很快身體就開始發熱,有種勃然的生機擴張,像是久旱的沙漠下起小雨。
很久後,秦銘大汗淋漓,頭上有白霧冒出,渾身上下非常舒服,最後的病氣似乎都隨著大量的汗水排出了。
直到他感到疲累,停止這種特殊的鍛煉時,他真切地看到,有極微弱的銀光自體表浮現,又迅速散去。
“真的不一樣了。”這次他看得清楚。
秦銘有種酣暢感,且體內有股真實存在的暖意正在流動,緩慢滋養全身,他的精氣神變得越來越足。
稍作休息,他還想練那些特定的動作,但肚子叫了起來,饑餓感出現,而他早已吃過晚飯。
秦銘立刻收手,不敢消耗體力了,他可沒臉再去找陸澤索要食物。
他全身濕漉漉,衣服徹底被汗水浸透,當下去燒水洗漱。
秦銘看著水盆中映現的清秀麵孔,不再蒼白,有了血色,自語道:“恢複得差不多了,明早就動身。”
他
不願給彆人添麻煩,成為負擔,當可以行動後,他想儘快解決食物的問題,擺脫目前的困境。
秦銘將熄滅的太陽石送回火泉,回來時隻取了一小塊用以照路。
各家的火光先後暗淡下去,整片村莊融入黑暗中。
寒冷的冬夜刮起大風,野外的積雪被卷起,白茫茫一片,很多都落在村中,淹沒不少院子。
“好餓!”還沒到入睡的時間,秦銘就餓得受不了,他的胃裡像是著火了,不要說什麼美味,就是有隻地鼠在眼前他都想吃掉。
可惜在這種年景下,村裡的鼠洞都荒涼了。
秦銘催眠自己早睡,可是他餓得心慌,根本難以入眠。
他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,去想一些美好的人事物,比如心中那幾張模糊的麵龐。
隨後他又想到自己那種特殊的鍛煉方式,真的不一樣了,竟開始出現“動靜”,令他的體表一度浮現出過十分微弱的銀色漣漪,這讓他頗為期待,接下來還會有怎樣的變化?
接著他思緒發散,想到了密林中冰雪覆蓋下的鮮甜的漿果,以及篝火堆上烤得金黃油亮的羊腿。
“越界了,怎麼能想這些!”他趕緊掐了自己一把。
他決定,淺夜到來就出發,一切都是為了儘快去滿足小文睿的心願,然後他就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。
伴著對食物的渴望,憧憬,秦銘終於慢慢睡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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