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霧洶湧,秦銘怎麼也沒有料到,自己竟然會“墜鳥”,他笑容消失,麵色徹底僵住。
而在下方,金甲護衛則咧著嘴,露出滿口大白牙,笑容似乎全部轉移到他這裡,越來越燦爛。
“哈哈……”他拎著大劍,踩爆黃沙地,全身都在綻放天光,像是一顆疾馳的流星,有撞碎大山之勢!
顯然,他恨不得一劍將那少年立劈為兩片,還未接觸,就讓他失去一條手臂。
他一躍而起,全身金甲鏗鏘作響,金霞四照,整個人宛若一輪烈日,要燒儘漆黑的夜霧,手中的大劍如一道閃電劃過。
噗的一聲,黑色猛禽被他斬爆,天光撕裂它全身的血肉,染血的翎羽飄落。
秦銘提前從鳥背上衝了出去,張開宛若蝠翼般的衣物,這是在效仿葛千洵,雖然已經貼近地麵,但還是用上了。
最起碼他這樣滑翔出去,速度快得驚人,讓地麵上的外聖有些愣神,不得不再次發足狂奔,在後追趕。
砰的一聲,秦銘在鬆軟的黃沙中砸出個大坑,煙塵衝起,有天光護體,他並未傷到分毫。
“你再逃啊!”金甲護衛出現,麵色冷酷,右臂沒剩下多少,被烏金大錘徹底砸爆,那些碎骨與血泥都沒法接回去。
因此,他對前方的少年無比痛恨。
秦銘的神色分外凝重,獨自麵對一位外聖,他確實心中打鼓。
若是換成其他新生者站在這裡,早已徹底絕望,這還怎麼對抗?
金甲護衛左手持大劍,緩緩逼近,帶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感。
他的年齡不大,是一位二十幾歲的青年,五官立體,眼神淩冽。
轟!
他猛力一跺腳,力量巨大,瞬間狂沙漫天,他出現在秦銘近前,舉劍劈落下來。
秦銘沒有硬撼,迅速避開。
金甲護衛一劍斬空,身體半旋轉,一個擺腿,橫掃向黃沙地中的少年,這種力度,就是一頭大象都能踹翻出去,且要肚破腸流。
秦銘手忙腳亂,似乎慌神了,連刀鞘都沒有來得及摘掉,直接格擋青年男子那條散發天光的左腿。
金甲護衛嘴角露出森冷的笑容,就這種菜雞……不對,他激靈靈打了個冷顫,猛然醒悟過來。
正是這隻“菜雞”擊斃了黑衣女子,還在不久前讓他永久地失去右臂。
他不愧為外聖,那條腿都擺動出去了,最後竟又生生給收了回來,且他以金色大劍橫掃了過去。
秦銘手中爆發出刺目的光,刀鞘爆碎,羊脂玉鐵刀和大劍碰撞在一起,火星迸濺,鏗鏘聲無比刺耳。
金甲護衛驚出一身冷汗,他趕緊後退出去幾步,緩了下心神,真的實在太驚險了,他剛才要是不收腳,今天就徹底悲劇收場了!
秦銘無比遺憾,就差那麼一丁點,他就能以寶刀削掉對方一條腿,成敗果然在一瞬間。
他意識到,自己的一記天外飛錘,給這名金甲護衛留下了心理陰影,所以對方變得異常警惕。
秦銘陣陣胸悶,被震得不斷向後退去,雙手握刀都感覺有些發麻,體內的血液在劇烈的翻騰。
他終於體會到,被人一力降十會,生猛硬撼的滋味。
金甲男子看了一眼自己大劍上的缺口,麵色陰沉無比,對這新生階段的少年提起十二分小心。
他不得不謹慎,對方砸爛他一條胳膊後,又惦記上了他的左腿,而且還險些成功!
隨後,他的眼神又熾熱起來,那少年手中持著的竟是一口羊脂玉鐵刀,他要拿到這件戰利品。
兩人都沒有說話,一切言語都是蒼白的,眼下隻想弄死對方。
狂風大作,夜霧像是洪水決堤,連帶著地麵大量的黃沙被掀到空中,兩人出手了。
鐺的一聲,秦銘向後倒退出去六七米遠,險些就栽倒在地上,被震得雙手劇痛,虎口略微出血。
金甲青年則大步走來,麵色冰冷,大劍上再出現一道可怕的缺口,讓他難以忍受的是,他居然不能一劍斬爆對方,甚至不能震得對方鬆開那口玉鐵刀。
秦銘在沙地中活動手腕,露出異樣的神色,這名青年剛踏足外聖領域沒多久嗎?兩者間的差距似乎也不是很懸殊。
最起碼,他已經硬接了對方兩劍!
“你踏足進外聖領域前,新生了七次嗎?”秦銘開口,雙手持玉鐵刀指著前方。
金甲青年聽聞後,雙目射出冰冷的寒光,這少年是覺得他不夠強嗎?這一定是在嘲諷。
他瞬間衝了上去,連著揮動大劍。
秦銘並不是在奚落他,隻想確定一件事,自己和外聖差距到底有多大。
現在他以身試法,初步驗證,在力量上對方並不具備絕對碾壓他的優勢。
兩人快速交手,秦銘連著被劈出去,雖然步履踉蹌,但最終穩住了,手指間的軟肉略微受損,流出絲絲血跡,可他還能夠堅持。
最為關鍵的是,他打出了信心,對方離萬斤以上的力量還遠,並不能依靠恐怖的蠻力劈死他。
瞬息間,秦銘變得主動了,竟多次搶先發難,並且刀意驚人,整個人散發著自信的光彩,宛若一位少年宗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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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>????金甲男子心神震動,他練劍成癡,造詣非常高深,可是跟眼前少年的刀法比起來,那真的不算什麼。
到了最後,他以蠻力逼得對方不得不和他拚刀,他的劍法竟遠不如那少年,這讓他憤懣,羞惱,究竟遇上了什麼怪物?
金甲男子的眼光很高,在秦銘身上看到了刀法大家的氣韻,說是少年宗師也不算過於誇張。
沙漠中,無數黃沙揚起,隨著秦銘的羊脂玉鐵刀起舞,被他的刀意帶動著,宛若浪花一朵朵,在這裡翻騰。
這片地帶的荒漠,像是變成了怒海,演變到最後,驚濤拍岸,沙浪衝天,愈發的恐怖,這是一位少年宗師全力以赴,帶動起來的某種近乎場域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