禦史夫人從來都是指指點點彆人的人,但是現在卻成了被他人指指點點的。
她立即捂住了臉,不敢繼續說話,一直到了有下人的了身邊,將她給扶著走了,她才被攙扶上了轎子。
沒辦法做人了,這是真的沒辦法做人了。
她到了現在,依舊是不知道,為什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。
她的人生,應該是有一個高貴的公主媳婦兒,和自己聰慧的兒子快樂在一起。
而不是現在……
“我該怎麼辦,我該怎麼辦?”
“我的兒子該怎麼辦,我的兒子該怎麼辦?”
她的腦子裡亂成了一團。
馬車到了禦史家,她一眼,卻看到了並不是那麼想看到的禦史。
這個時候的禦史,臉色鐵青。
“……說,你到底做了什麼?!”
今日,禦史在朝堂之上被人抨擊,甚至是未來的儲君也發話,說他教子無方。
“……”
“我,我什麼都沒做啊。”
她結結巴巴,她明明什麼都沒做,怎麼便如此說她?
“你……”
禦史看著麵前的禦史夫人:“罷了,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,我也是沒麵子,可以繼續在朝做官。”
“你……”禦史夫人更加結結巴巴了。
“罷了,如今我已經辭官,告老還鄉。皇上同意了我的請求。”
“帶著老大老二,我們先回去吧。”禦史臉上已經蒼老了很多。
禦史夫人張了張嘴巴,想說點兒什麼。
事情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?明明之前還好好的。
“那老二的婚事……”
禦史深深看了一眼正妻:“告老還鄉,才有機會,去找個好人家。”
“京城,彆想了。如今,誰家小姐不知道老二和老大的事情?”
就算是知道了該是被設計的,但是現在也來不及了。
禦史深深歎了口氣,想到了在朝堂之上,太子和玄德帝的厭惡眼神。
這一輩子,算是白白努力了。
禦史終究是歎了口氣,他整個人都頹然了,再也說不出話來了。
讓其他人先行離開了,禦史才歎氣,回到了書房。
他揉了揉發疼的額頭,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後,從書房的抽屜裡麵掏出來了一封信。
這是他早就收到了的,隻是一直沒去用,沒去在意。
隻是現在……
這差一點兒就成為了他唯一的希望了。
他沉沉地看著信封之上的幾個字,上麵赫然寫著:趙十七。
猶豫了一會兒之後,他將信封拆開,一目十行,將東西給讀完,便起身,將信件給燒了。
心裡麵已經下了決定,他自然不會在做任何猶豫。
他直接到了書桌麵前。
他的前途不要緊,可家族的前程重要,他不能讓這麼多年的努力謀劃都成了空。
說到底,都是因為玄德帝自己的緣故,並非他不忠心。
他歎了口氣,親自磨墨,寫了一封信,讓最能夠信任的人,將這一封信給送了出去。
做完了這一切之後,他還衝著玄德帝在的方向,重重磕了三個響頭。
擦去了並不存在的淚水,他便筆直起身。
隻不過禦史恐怕怎麼也想不到,這信件才被送出去不多久,玄德帝的人便已經看到了。
玄德帝三兩行看完了,隻輕笑了一聲。
蘇南南這一頭的心音,他是知道的。
說禦史是牆頭草,不如說是高看了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