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雙眼睛都帶了複雜的情緒。
一個心虛又帶著點兒委屈。
【我可是仔細挑了，皇帝爹不是窮嗎？難道皇帝爹就真的不喜歡？】
一個也帶了委屈，且心虛。
他不是故意嫌棄女兒的，他怎麼知道，自己的貼心寶貝就會選了銀票？
“父皇，南南想，您，您之前的私庫那麼少銀子……”
“國庫又是空虛……”
“所以才特意給您選了銀子的。”
“您……”
說了兩句，麵前的小姑娘已經有點兒眼淚汪汪的了。
皇後一把將小姑娘拉入了懷中安慰，眼睛之中顯然帶了幾分譴責的意思了。
“皇上，您怎麼可以如此傷了南南的一片心思呢？”
玄德帝委屈。
他沒有！！
“父皇，嗚嗚嗚，您真的不喜歡南南精心為了您挑選的禮物嗎？”
他沒有！！！
玄德帝迅速找補：“果然還是南南貼心啊，一說，便知道了朕需要什麼。”
“有了南南的銀子，朕倒是可以鬆快不少了。”
蘇南南這才鬆了口氣，衝著玄德帝笑了笑。
隻是這眼淚之中，怎麼看都是帶了淚光的。
玄德帝和皇後同時心疼。
玄德帝懊悔自己怎麼可以說出那樣的話來，他心疼地差一點兒也跟著太子開了私庫。
幸好，理智製止了感性。
蘇南南則是低頭，暗自鬆了口氣。
【幸好幸好，皇帝爹是真缺了銀子啊。】
【其實皇帝爹怎麼也想不到吧，我是為了還債，才給他送的銀子。】
剛感動的玄德帝，便被硬生生潑了一盆冷水。
有一些委屈，他也說不得，說不出。
看著蘇南南，玄德帝能怎麼辦呢？
泄憤似地揉了揉蘇南南的頭發，將小姑娘精心打理的頭發給抓得一頭亂。
在小姑娘懊惱憤怒的視線之下，玄德帝頓時感覺這一切也是能接受的。
於是……
皇後也跟著瞪了一眼玄德帝，拉著蘇南南進去：“南南不怕，母後給你梳頭。”
翠喜接了皇後的眼神，迅速下去，等到了頭發梳完了，蘇南南便發現……
她的頭發之上多了很多的不是她的東西。
“？？？母後？”
“看看，這一些可是適合你這般年紀的姑娘家。”
“看著鮮亮，活潑。”
“日後，這一些便是你的了。”
皇後看著這一些東西，便想到了很多。
“謝謝母後。”
蘇南南輕聲的回答，讓皇後臉上的笑容更多了幾分。
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，讓她站起來，之後便是皇後帶著感歎的聲音……
“一晃眼的功夫，這皇宮裡頭最小的姑娘都到了這個年紀了。”
“本宮啊，到底也是……”
老了。
隻是她的話根本沒機會說出來。
蘇南南麻利地找到了自己頭上最活潑的簪子，踮起腳來，正好替皇後給簪好了。
“看！”
“這出去，誰不說南南和您是姐妹？”
“母後年輕！”
透過了銅鏡，皇後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，笑靨如花，一如出嫁前那一般……
半晌，她收回了視線：“對對對，母後還年輕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