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等艙的人照例是可以率先登機的,看光幕的虛朝人也就比其他乘客更早一步見到了機艙內的景象——這跟之前看到的有所不同,雖然空間同樣逼仄,但不管是座位之間的間隔,還是舒適程度都有所區彆。
這次的飛行時間很短,隻有一個半小時左右,謝思染將靠窗的位置讓給小姑娘,自己坐在靠近過道的那邊,距離飛機起飛還得有很長一段時間,她乾脆給思雅講起了飛機的發明史。
謝思染的口才很出眾,也很會講故事,將並不怎麼有趣的發明過程用小孩子都能聽懂的語言娓娓道來,還時不時留個扣子,勾搭著小姑娘忙不迭地問“為什麼”和“後來呢”。
不但謝思雅聽住了,光幕那邊的虛朝人民也都聽住了,想想自己待會就要目睹飛機升空,從萬丈高空中俯瞰下麵的世界,就不由得心馳神往,一個勁兒的激動。
謝思染很清楚對第一次做飛機的人來說,那扇可以看到藍天白雲的小窗戶代表著什麼。
人類雖沒有翅膀,卻自古以來向往著天空,能夠翱翔於天際,對很多人而言都是個無法拒絕的誘惑。
這也是謝思染當年喜歡上滑翔翼運動的原因,她實在愛極了那種飛翔的感覺。
很快,空姐開始進行機內廣播,一係列例行操作之後,飛機緩緩在跑道上滑行,在一陣強烈的推背感中升上了半空。
“彆怕,覺得耳朵疼就張點嘴。”謝思染安撫著因失重感而不安的小姑娘,讓她去看窗外的景色,借此轉移緊張情緒嗎,“你看外麵,是不是能看到人和車都變小了?”
隨著謝思染的話,直播間的攝像頭也自動調整到窗外景色,而且自動開啟廣角鏡頭,給虛朝那邊展現更多的空中景色。
此時飛機還沒升到規定的高度,但也能看出來下麵的景物在距離自己越來越遠,寬闊的路麵和橋梁漸漸變成兩指寬的帶子,而川流不息的車輛就好像小朋友的玩具一樣。
“老天爺啊,這是得多高啊!”
“飛起來了,那麼大個家夥真的飛起來了!”
“神仙在上,請保佑我們一家老小……”
“噗嗤,快彆丟人了,人家都說是水藍國,不是仙界了。”
“胡說!不是神仙能飛到天上去?你怎知那個仙界不叫水藍國?”
“罷罷罷,我與你說不通,你愛怎樣想便怎樣想罷。”
“這是飛到雲上麵去了麼?真沒想到有生之年竟能如此近的看到這一幕,那雲彩看著軟乎乎的,真想摸一把啊。”
“他們都飛那樣高了,怎的還沒見到神仙府邸,不是說神仙們都住雲彩上麼?”
“許是障眼法,沒有仙緣的人看不著,須得有大造化之人方能見到,你我這種凡夫俗子還是死了這條心吧。”
“此情此景,我想吟詩一首——”
“還是水藍國好啊,有這樣的工具出行可真方便,幾千裡的距離連一個時辰都用不著,真真把人羨慕死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,唉……若是當年咱們也有這樣的運輸工具,何愁糧草兵丁不能及時運到邊城,白白送了那些土地與人。”
“噓!莫談國事,還是多看看藍天白雲罷,沒聽謝姑娘說麼,若是陰天太厲害,縱然也能看到,但卻不似這般震撼了。”
“也對,看景看景,彆的也輪不到咱們操心。”
……
直到飛機落地,虛朝人都沉浸在天空的景色中,就連中途派發飲料和小零食都沒引起什麼水花,看多了謝思染的吃吃喝喝,尤其是那次的自助餐,他們已經對水藍國物產豐富麻木了,除極少數才剛開始看光幕的人之外,再也誰會對這個感到驚奇和感歎。
東西再好,他們也吃不到嘴裡,光羨慕又有什麼用呢,還不如看看更為新鮮的東西。
所以,謝思染帶他們來看飛機了,等下還有停泊於港口處的遊輪,那可不是虛朝擁有的舢板或者普通漁船,而是他們想都沒想過的龐然大物。
下了飛機,謝思染等人打車直奔港口,依舊是買的頂級VIP套房,付女士和謝先生一間,謝思染帶著謝思雅一間。
虛朝人最初沒把這個船當回事,他們中還有不少人覺得應該和飛機一樣,是一種交通工具,大概是要走海路才能抵達的地方,很遠,或許還得在船上睡一晚。
“在船上過夜可受罪了,又狹窄又悶氣,換做是我為了出去玩,可不想走這麼一遭。”
“你坐的那是破漁船,人家坐的肯定不是。我猜至少得是那種樓船,有兩、三層高的那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