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開走到壇前,放下笏板,提起了筆。
在一張黃紙上,洋洋灑灑地寫下了楊齡的生辰八字。
然後,他提筆走向了法壇右手邊立著的一個衣著綠色的童女紙人。
這朱峰辦事屬實挺靠譜,弄來的紙人不是市麵上那種常見的速成品,很精細,泥塑,彩繪,貼縫都恰到好處,而且骨架很結實,一看就是是手藝人耐心紮出來的。
張開微微欠身給這紙人點了眼睛。
朱峰有些恍惚,他覺得這被點了眼睛的紙人,好像一下子就多了點靈活氣兒似的,搞得他不敢盯著鏡頭裡紙人的眼睛了。
明明就是張來隨便畫的兩道,卻給了朱峰那就是真眼的感覺。
接著,張開把寫有楊齡生辰八字的符紙,隨意地貼在了紙人身上。
他想用紙人代替楊齡,看看厭勝術還在不在。
按理說,想要達到代替活人的效果,不單單需要紙人和八字,起碼要有被替人的頭發或者貼身衣物才行。
但跟對方隔著千百裡呢,張開可沒耐心等快遞。
他有彆的手法。
借魂!!
他一手快速掐訣,一手搭在紙人身上,嘴裡低低的念念叨叨。
與此同時。
剛剛吃過飯的楊齡,本來精精神神的,忽然就開始了打蔫。
接著,她哈欠連連的賴倒到了床上。
眼皮漸漸發沉。
呼吸漸漸變弱,直至徹底沒有。
那個兵見楊齡沒有了呼吸,急得撲上前去,極其痛苦地哀嚎了起來,“咋說沒就沒啊?!”
……
張開那頭,已經不再念咒,而是叫起了名字,“楊齡!楊齡!楊齡!”
此時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。
這個有明亮光源的院子,仿佛被黑色潮水包圍了。當然,院子周圍也是有一些亮光的路燈的。
但因為周邊幾乎沒有住人,整體光源不充足,所以黑色占據了大部分。
朱峰瞧著鏡頭裡的紙人,聽著張開怪異的喊話,再加上感知到了黑暗的侵襲,後背有了些發毛。
仿佛掉進了恐怖故事裡。
當下,保安小哥的直播間裡已經堆快三千人了。
朦朧夜色中,就張開那裡最顯眼。
大家的目光都牢牢的盯在場中。
因為夜色和手機像素問題,還有保安小哥把畫麵拉的太近的緣故,畫麵不是很清晰了,出現了雪花點,讓網友們有了種過去看那種老式台電的感覺。
這種感覺再加上黑夜的朦朧氛圍,和畫麵裡張開對紙人說話的樣子,使得網友們的心都微微提了提。
恐怖片的元素好像快湊齊了……
“開開在對紙人做什麼?”
“應該在聊天吧。”
“對方能回答嗎?”
“說啥呢?要是能聽清就好了。”
“有點瘮得慌了……”
“那紙人白天我看到都會害怕,這晚上就更麻爪了。”
“按規矩說,紙人不能點睛,道長這操作,真是讓人看不懂了。”
“為啥不能點睛?”
“紙人點睛會有鬼上身。”
“媽媽,我怕……”
某一刻。
朱峰感覺院子裡忽然來了一陣說不上涼,也談不上暖的小風。
嚴格來說不能算風,更像是氣浪。
那氣浪是從他背後方向吹來的,讓朱峰忍不住打了個激靈,好像有人衝他吐了口氣。
接著,就見張開望了望院子的半空。
然後,他稍微用力的捏了下紙人的皮膚,眸子一淩,忽然加大了音量,“楊齡,還不速來!”
嘩啦!
紙人身上的紙糊忽然被吹得擺了擺。
然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