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就是,朱峰覺得即便眼前這位騙了他也沒什麼,他能從張開的法事場上安然離開,那就說明起碼人家不是個惡鬼。
不然開開怎麼會不弄他?
所以,朱峰當下不覺得自己是有性命之憂的,稍稍放鬆了下。
可剛放鬆下來,他卻立馬躥了起來,“不行,不行,我得趕緊回去!開開有事!”
因為躥得太猛,這具死裡逃生出來的身子,不禁搖晃了好幾下,幸虧被海瑞搭了把手,不然還得摔回去。
海瑞凝眉問道:“怎麼了?”
朱峰急道:“我感覺開
開有危險,有危險!”
海瑞趕緊又問道:“他在哪裡?”
“在家,在家。”朱峰甩開海瑞的手,瞅準了遠處亮著街燈的地方開始踏草衝行。
滿腦子都是開開的他,都沒意識到自己可以向海瑞求助的。
片刻。
奔走中的朱峰發覺身後有風,回頭一看。
卻是海瑞駕馬而來。
“小子!”海瑞叫了一聲後,來到朱峰身邊朝他伸出了手,“上來,我送你。”
朱峰有些發愣地伸出了手,然後被一股大力擒上了馬背。
“抱緊我。”海瑞囑咐了一聲,未等朱峰真的抱緊呢,他雙腿一夾馬肚子,駿馬立時飛奔而起。
那叫一個風馳電掣啊!
朱峰差點被甩下去,幸虧還算手疾眼快,及時抱住了海瑞的小蠻腰。
當下,他發自內心的覺得。
剛才落水的那輛九百多萬的跑車跟這匹馬比起來啥都不是。
這馬不僅快。
而且還無視障礙物,真正做到了一馬平川。
正新奇著呢。
朱峰突然用環抱著海瑞腰間的那雙手,抓扯了一下自己手臂,感覺到痛後,這才真正的放心下來。
無視障礙物的一馬平川讓他以為自己是鬼了呢。
回想從夜店出來後所發生的一切,朱峰覺得一切都好奇幻,好不真實。
明明很倒黴卻又很幸運。
簡直宛如大夢一場。
與此同時。
一個埋汰的背包男,正躡手躡腳地在張開的住處布置著定時爆炸物。
一個兩個三四個。
五個六個七八個。
瞧這分量是要把這裡夷為平地的架勢。
不知為何,張開那邊詭異地一點發覺的意思都沒有。
還在睡著。
忽的,那神秘的卷軸從張開身上懸浮而出,停留在了半空。
明明它是沒有眼睛的,卻仿佛在看著床上的張開。
忽的,有說話聲從中傳出,隱隱帶著些無奈。
“大難臨頭,他真的一點危機感沒有嗎?”
“唉,終究是死了太多次,他被削弱的太狠了。”
“連基本的危險預感都沒有了,他這一世能行嗎?”
“一點點迷香就給他搞成這樣,瞧著這不成器的樣子,怕真的是最後一世了。”
“他要是沒了,那我們可就是孤魂野鬼咯。”
某一刻。
議論聲戛然而止。
緊接著,從卷軸裡伸出了一隻手來,那是一隻手背著長毛的手。
近似人手卻又不是人手,像是猴子的手。
似乎是有隻猴子要鑽出來。
那些聲音的停止,是因為聲音的主人都在盯著這隻猴子。
那猴子有些猶豫,胳膊都探出了好多,卻又給收了回去。
與此同時,有略微有些發尖的聲音從卷軸裡冒了出來,“我覺得,咱們這次殘忍一些吧,彆插手了。”
“如果這一關他都沒命活的話,咱們也就彆在奢望什麼了。”
“對他來說也是種解脫。”
“看天命吧。”歎了一聲後,那聲音忽然又桀驁了起來,“如果他能走過這一關,我便下場再陪他瘋這一次!”
緊接著是議論紛紛,聲音嘈雜,眾多聲音糾纏在一起顯得有些混亂不清。
大概意思就是,那些人認同了猴子的意思。
然後,卷軸重新落回到了張開的肉身當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