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彆墅的江慕白三步並作兩步,快速的來到廚房內,從冰箱中拿出一瓶冰水,仰頭咕咚喝著。
透明的水漬通過唇角溢出,來到下巴處,又流進了脖頸中,直至與汗水融合,消失不見。
江慕白的右手緊緊抓住水瓶,手背青筋陡起,他大口地喘著粗氣,因緊張額頭上冒出許多汗水,將垂在額頭上的打濕。
“江總,您沒事吧?”陳耀抿了抿有些乾澀泛白的雙唇,心有餘悸地輕聲詢問著他。
還好他有著將近十年的車齡,手裡有譜,壓抑著內心的恐懼,一路安全的將江慕白送回了彆墅。
不過經此一事,陳耀徹底相信起安玖來,並對剛剛對她的不信感到十分的愧疚。
果然是大師啊!單看麵相就能看出災禍來。
“江總,那位果然是大師,若不是她的話,估計我們也被壓在廢墟下了。哪還能在這站著?”陳耀抬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,剛剛的事情他實在是不敢在想。
江慕白將手中的水瓶隨意放在桌上,深呼了口氣將惶恐不安壓下。
他轉過身來,漆黑的眼眸平淡無波,“時間不早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陳耀點了下頭,剛準備要轉身離開時,江慕白又開口叫住了他。
“去查一下安玖,明天上午將查到的信息交給我。”
陳耀微微一愣。
他的反應很是迅速,下一刻便收回了表情,並連連點頭應著。
“是的,江總。”
等陳耀離開後,江慕白拖著有些疲倦的身子上了二樓,來到了自己的房間。
將身上的衣裳脫掉,走到浴室快速的洗了個澡。
水聲停下,男人從浴室中走出,伴隨著一陣氤氳水汽。腰間裹著純白浴袍,上身精瘦結實,水珠順著緊實的胸肌緩緩流進人魚線中。
濕漉漉的發梢還在滴著水珠,江慕白用毛巾仔細地擦拭著。
待擦拭完畢後,他隨意的將濕潤的毛巾扔到一旁。
身子失重般的躺在床上,右臂搭在額間,雙眼緊緊閉著。
他長卷的睫毛微動著,像翩翩欲飛的蝴蝶一般。
微微綣縮的右手忽然攥緊,隱約瞧著,是一張疊成三角的符咒。
此時的江慕白腦子裡很亂。
如同播放幻燈片一樣不斷閃爍著坍塌的高架橋和上麵縈繞的黑氣。
最後,定格在安玖清純乾淨小臉上。
她每說一句話時,雙眉都會不經意間的皺起。甚至連說話的聲音,都讓他覺得非常熟悉。
漸漸的,原本粗重的呼吸平緩了起來。
江慕白又起身來到了隔壁的書房內,他的辦公桌前放著一個檔案袋,裡麵隻放有一個信封和一張有些泛黃的照片。
照片中是兩位穿著旗袍的年輕少女,她們笑容燦爛,雙手緊緊牽著。
站在右側的少女,模樣竟與剛剛見到的安玖有著七八分的相像。
江慕白眉頭緊緊皺起,拿著照片的手也不禁用力起來……
安玖毫無精氣神的坐在飯桌前,右手不斷地攪和著麵前的小米粥。
她的眼底泛著黑青,不斷地打著哈欠,眼眶中聚滿了淚水。
她昨日一整天都沒有休息,晚上吃完飯回來後已經將近涼晨兩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