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洛洛雙眼充血,眼睜睜地看著夏寧夕一點點穩住夏晚晚的生命體征,她開始慌了。
周鳳林察覺到夏洛洛一直在冒冷汗,還以為她是在擔心,說道:“洛洛,你彆緊張,你姐姐很快就能醒過來了。”
夏洛洛皮笑肉不笑,艱難地擠出一句話:“夏寧夕會好好給姐姐做手術嗎?她該不會留一手吧?”
這話,她說得非常大聲,其實是說給霍南蕭聽的。
霍南蕭沉聲說道:“你可以滾出去了。”
夏洛洛小臉一僵,說:“霍少,夏寧夕當初可是害過一次我姐姐,如今我姐姐醒過來後又要跟霍少結婚,夏寧夕一定會嫉妒吧?”
霍南蕭英俊的臉上閃過一抹陰霾,“滾出去。”
夏洛洛張了張嘴,還想要詆毀夏寧夕,但看到
霍南蕭周身寒冷一副要將人淩遲的模樣,夏洛洛又忍住了,她終究是沒膽子在霍南蕭麵前繼續開口,默默退出觀察室。
門外一眾保鏢嚴陣以待。
夏洛洛的臉色卻不是那麼好看,她努力保持冷靜,但想到夏寧夕如今穩定住了局麵,夏洛洛卻怎麼也冷靜不下來,她非常惶恐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四周的戒備明顯比之前森嚴了好幾倍,已經沒有任何空隙能夠讓夏洛洛有動手的機會。
她看著手術室內緊閉著的大門,冷汗不停地往外冒,沒有人知道此時的夏洛洛有多害怕,她隻能祈禱夏寧夕將這麼多年的恨全部宣泄在夏晚晚的身上,讓她再也醒不過來……
到時候霍南蕭一定會將全部的怒火都發泄在夏寧夕的身上,她再借機靠近霍南蕭……
可這些都隻是夏洛洛心中所想,她沒有料到夏寧夕會心胸這般寬廣,更沒有料到夏寧夕是真心實意想要搶救夏晚晚。
時間一點點流逝……
一個小時、兩個小時、三個小時……
高強度的手術進行了整整六個小時,仍然沒有停。
手術室內的所有人都處於高度集中的狀態,但因為長時間的手術和久站讓他們都漸漸出現體力不支的狀態,但沒有一個人敢停下來。
觀察室內,周鳳林已經坐不住了,大聲說道:“她到底行不行?若是不行就直接換醫生!”
院長說:“家屬請耐心等待,這一台手術比尋常的病人都要複雜很多。”
“你們都是醫生,看得懂她在做什麼嗎?我都懷疑她不是在真心救人。”周鳳林陰陽怪氣地說。
這一句話可把不少醫生給激怒了。
“這位女士,你懂什麼?你不懂就不要胡說!作為一個人,你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嗎?”有醫生忿忿不平。
這已經不是周鳳林第一次說夏寧夕的不是了,她之前說了不少不堪入耳的話,眾人都聽到了,但因為罵不到自己,他們並不想多管閒事。
可在救人這方麵,周鳳林不懂裝懂還指責救她女兒的人,是個醫生聽了心裡都不舒服。
周鳳林麵紅耳赤,但仍是不服氣,罵罵咧咧地說著難聽的話。
眾人隻當她是個沒有良心的人,懶得繼續搭理她。
院長此時站了起來,對霍南蕭說:“霍少,您要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霍南蕭蹙眉:“什麼意思?”
院長說:“手術很大程度不會成功。”
夏文河激動衝上前:“你說什麼!不會成功?這是什麼意思?我的女兒是不是救不回來了!”
院長麵色凝重:“這場手術本就非常艱難,就算是把全帝城最優秀的外科醫生找來,手術成功的概率也隻有一層。這台手術全程錄像,病人的情況你們也都看到了,以我四十年的經驗來判斷,手術失敗的概率高達百分百。”
頓了頓,院長繼續補了一句:“不過這不能怪夏醫生,她做到了所有人都做不到的,她應該能保住病人的性命,若是換成彆人,估計此時的病人早已經宣布死亡。”
院長的意思很明確,同時也是給在場的所有人打預防針。
夏寧夕現在做的手術,並不能讓夏晚晚醒過來,就連保住夏晚晚的一條命都非常艱難。
院長知道夏晚晚對霍南蕭而言有多重要,更清楚霍南蕭等了夏晚晚很多年,他一定非常希望夏晚晚可以醒過來吧?
院長不知道霍南蕭會不會遷怒於夏寧夕,他有些擔心。
霍南蕭漆黑的眼神諱莫如深,沒有人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。
倒是夏文河與周鳳林,激動地抓住院長的衣服。
“你們這不是在騙人嗎?”
“手術前就保證過,我家晚晚一定能夠蘇醒。”
“你現在說這樣的話分明就是在推卸責任,晚晚可是霍家未來的大少奶奶,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,殺了你們所有人都不夠贖罪!”
周鳳林的聲音尖銳。
整個寧海醫院內的醫生都看過來。
周鳳林並不覺得丟臉,而是對霍南蕭說:“霍少,夏寧夕就沒打算讓我們家晚晚醒過來!她這個害人精,一定不可能真心實意救人!若是晚晚醒不過來,那就讓她給晚晚償命!”
結果周鳳林這話才剛剛說出口,觀察室內就響起一陣抽氣聲,回頭一看,之前還在給夏晚晚做手術的夏寧夕竟然收手了!
周鳳林大驚:怎麼回事?結束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