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件事情一直困擾了夏寧夕很多年,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想不起當初的事,但是她確信自己不可能害人,就算所有人說是她害了夏晚晚,她也不可能承認,因為她做不出這種事。
可是,當所有證據都指向夏寧夕時,她卻不知道該如何辯解,因為她根本就想不起事發時的任何細節,就好像當初的那些記憶被全部清除一般。
這些年,夏寧夕受到的所有委屈,皆因夏晚晚。
夏寧夕注視著夏晚晚的雙眼,一字一句問道:“你當年究竟是為什麼受的傷?你還記得嗎?”
“我……”夏晚晚額頭擰成一條線。
夏寧夕問:“想不起來嗎?”
夏晚晚說:“我也不記得了。”
“不記得?你怎麼可能不記得?”夏寧夕有些激動,她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,說話的聲音也忍不住大了幾分。
夏晚晚被夏寧夕這模樣給嚇到了,她十分不解:“寧夕,你好像對這件事情非常在意?”
“對!”
夏寧夕一雙清澈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夏晚晚,一字一句道:“你好好想,仔細想!”
“我真的想不起來了。”夏晚晚連忙解釋。
夏寧夕說:“想不起來也要想!”
“我……南蕭!你回來了!”
夏晚晚看到霍南蕭時心中一喜,連忙叫喚霍南蕭。
霍南蕭拿著剛剛取好的藥走進病房,看到夏寧夕情緒有些激動,他深邃的眼底諱莫如深。
在夏晚晚期待的目光下,霍南蕭走了過去,將藥放在桌上:“這是你的藥。”
藥盒上的服用說明字體太小,夏晚晚的視力不太好,看不清楚上麵的字,她問:“這個藥怎麼吃?”
霍南蕭看向夏寧夕。
夏寧夕走過去,拆開包裝盒,說:“一次兩粒,早晚飯後各一次。”
“好的,謝謝。”夏晚晚十分感激。
她還不能走動,能坐起來已經很不錯了,吃藥喝水也需要人喂。
這裡沒有其他人,照顧夏晚晚的人自然而然變成霍南蕭。
夏寧夕就站在一旁默默看著眼前的霍南蕭,看著他小心翼翼照顧夏晚晚的樣子,心裡不太舒服。
夏晚晚吃了藥臉色才好看幾分,她看向夏寧夕,說:“寧夕,對不起,我真的想不起來了。”
霍南蕭疑惑:“你們在說什麼?”
夏晚晚說:“寧夕我問一些以前的事情,但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。”
霍南蕭眸光一沉:“你什麼都不記得了?”
夏晚晚扶著額,說:“嗯,可能是因為我身體沒有恢複好吧。”
霍南蕭:“那就好好休息。”
夏寧夕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其實很不甘心,可是看到霍南蕭這麼護著夏晚晚,夏寧夕也不好強迫夏晚晚必須給自己一個答複。
這個病房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。
“我出去等你。”留下一句話,夏寧夕轉身離開。
夏晚晚望著夏寧夕離去的背影,忍不住詢問霍南蕭:“寧夕是不是生氣了?”
“你彆管。”霍南蕭將藥放在桌上,詢問:“胸口還痛嗎?”
“不痛了。”夏晚晚搖頭。
霍南蕭說:“那你好好休息。”
夏晚晚詢問:“你是現在就要走了嗎?”
“嗯。”霍南蕭沒有否認。
夏晚晚說:“再坐一會兒吧,我現在睡不著,一個人住在醫院有些害怕。”
“門外都是保鏢,不會有事。”霍南蕭回答。
夏晚晚說:“你是不願意留下來陪陪我嗎?”
她有些失望,同樣也有些難過。
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,霍南蕭隻好坐下來,陪她說話。
夏晚晚很高興,但她也知道霍南蕭不是一個人來的醫院,夏寧夕還在門外等著。
她可以要求霍南蕭徹夜陪伴自己,但是不能要求夏寧夕也杵在醫院裡守著,因為夏寧夕並不是她的醫生,沒有這個義務。
夏晚晚的視線從夏寧夕身上移開,柔聲詢問:“南蕭,這麼晚了,你怎麼把寧夕帶來了?她平時這個點一定在睡覺吧,大晚上跑來醫院為我看病實在辛苦,以後這種事就不要打擾她了。”
“嗯。”
霍南蕭嘴上應了一聲。
兩人相安無事。
夏晚晚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垂下眸簾扯了扯身上的被子,無意中看到霍南蕭睡衣前的圖案,她愣了一下,再看看門外的夏寧夕,隱隱約約中感覺到,兩人穿著一樣的衣服!
不,顏色不對。
但是他們兩人衣服上麵的圖案卻是一模一樣的。
“南蕭,你的衣服……”夏晚晚指著霍南蕭,遲疑。
霍南蕭詢問:“衣服有問題?”
“沒有問題,隻是……”夏晚晚咬著唇瓣,她以為是自己想多了,可看看病房外的夏寧夕,又感覺兩人是在穿情侶裝。
她的視力可真不好……
夏晚晚欲言又止。
霍南蕭眼眸微凝,什麼也沒說,在病房內待了二十分鐘才起身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