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寧夕不知道她這段時間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,但在夏寧夕的印象中,夏晚晚是一個十分高傲的人。
她習慣性了裝清高,不管遇到任何人和事,隻要有她發揮的空間,夏晚晚就會裝做一副純白無瑕的模樣。
當初的她明知道霍南蕭已婚,卻沒有選擇退出,而是在霍南蕭麵前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,讓霍南蕭來做決定。
到最後,罵名和壓力都讓霍南蕭一個人背了,夏晚晚坐享其成,美滋滋地做霍太太,還扶持夏家上位。
夏寧夕覺得她很可笑:“你現在一定很著急很害怕吧?”
“害怕?我為什麼要害怕?”夏晚晚反問。
夏寧夕說:“害怕我搶走你好不容易擁有的一切,寧願拋棄尊嚴來求我,也不願意舍棄霍太太的身份,夏晚晚,你好可悲啊。”
“我可悲?真是可笑。我好好的,哪裡
可悲了?”夏晚晚攥緊手心,字字泣血。
夏寧夕說:“從前你就喜歡裝清高,哪怕自己的母親是個小三,你也慣會裝清高,好不容易裝出個帝城第一名媛,如今卻要來求我,難道你不可憐嗎?”
夏晚晚眼底濕潤了一片,心裡也不是滋味,她根本無法反駁夏寧夕的話,因為夏寧夕說的都是實話。
外人都覺得夏晚晚日子很好,以病弱之軀趕走夏寧夕和她的孩子,霸占霍南蕭,成為最後的贏家。
可是夏晚晚真的贏了嗎?
或許她是贏了吧。
可她一點都不快樂。
她甚至淪落到拉下高傲的臉,主動找夏寧夕求和,求夏寧夕離開她的丈夫,以此維持夏晚晚本就破碎不堪的婚姻。
這樣的婚姻,對夏晚晚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折磨。
夏寧夕笑她:“你真可悲。”
“就算如此,我如今也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,可不可悲不是旁人一句兩句就能概括得了的。”夏晚晚死鴨子嘴硬。
夏寧夕無所謂地聳聳肩:“我覺得你說的非常對,所以,你不必拉下臉來求我,你今天就算跪在這裡我也不會答應你任何要求。”
夏晚晚生氣地說:“釣著南蕭對你有什麼好處?”
夏寧夕輕笑:“你看不見嗎?我住的彆墅就是霍南蕭買的。你這輩子都改變不了我是他前妻的事實,也改變不了,我先你一步嫁給他的事實。
與其央求我離開霍南蕭,倒不如好好想想你身上有什麼值得他為你留戀的?一具殘破不堪的身體?還是肮臟虛偽的靈魂?又或者是充滿淤泥的落魄家庭?”
錢與勢,夏晚晚都沒有。
曾經白月光一般的形象,如今在磋磨中也消失得乾乾淨淨。
曾經的夏寧夕,或許真的很懼怕夏晚晚,怕她的介入毀掉自己的家庭,搶走她最愛的霍南蕭。
但愛情這種東西,本來就很難得。
六年的時間足以消磨掉夏寧夕對霍南蕭的所有的眷戀,他的冷漠也足以將夏寧夕的愛情抹殺得乾乾淨淨。
失去霍南蕭,放棄霍南蕭,對現在的夏寧夕而言,不值一提。
可夏晚晚就不一樣了,她太可悲了,可悲到這輩子隻能依附男人生活。
更可悲的是,夏晚晚還要主動來找她曾經最看不起的妹妹,懇求夏寧夕放過她。
這換做以往,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生。
夏寧夕離開病房。
門還沒關上就聽到裡麵傳來一道悶響。
站在門口的醫生往裡看了一眼,就見夏晚晚直挺挺地朝著地上倒去,嚇得他慌忙衝上前。
“晚晚小姐,您沒事吧?你還好嗎?”醫生著急忙慌的詢問。
夏晚晚臉色難看得緊。
夏寧夕也懶得搭理,但她沒想到的是霍南蕭會在這時候出現。
看到他從電梯裡走出來時,夏寧夕還很驚訝,但想到裡麵被氣得暈倒過去的夏晚晚,她的心情複雜十分複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