證據?又提什麼證據?陸軒之前沒有懟黃立克,是希望聽聽他到底會說什麼?是不是會真正關心他這樣的一般乾部?現在看來,根本不會。他提出讓陸軒拿出證據來,否則就要讓陸軒承擔責任,明顯還是站在劉平那一邊。因為黃立克也非常清楚,陸軒拿不出證據來。這和故意整陸軒,又有什麼區彆?
陸軒對黃立克也失望了,既然已經得罪了劉平、羅剛,再多得罪一個黃立克又怎樣!豁出去的陸軒,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笑:“黃委員,這種事情,怎麼會有證據呢?我要多麼不信任劉委員,才會在劉委員跟我說‘這個事情你不用管’的時候,要他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來證明這個事!試想,要是卿書記對你說,‘黃委員,今天和陸軒談話,你不用參加了’,你會要求卿書記出個紙條,來證明這個事情嗎?!”
陸軒沒有去看卿飛虹,但是被陸軒問得答不上來的黃立克,不由去看了眼卿飛虹,隻見端坐在沙發上的卿飛虹,眉角微微動了下,但還是沒有說話。黃立克被陸軒反問,心裡也知道,陸軒說的有一定的道理,但卻不舒服,他說:“陸軒,這兩個不是同一個事!”
陸軒馬上回道:“這的確不是同一個事。區彆在於,卿書記絕對不會給下屬挖坑,設陷阱;但是,劉委員最擅長的就是給下屬設套!他既然擅長給下屬設套,又如何會留下證據?”?到筆趣789看完整首發
陸軒這句話,既捧了卿飛虹,又把劉平的陰險徹底揭露開來,陸軒已經不留任何的餘地,不成功則成仁!
陸軒說完,不由朝卿飛虹看了一眼,恍惚間似乎發現卿飛虹嘴角微微地露出一絲笑意。但是,這笑意幅度之小、時間之短,讓陸軒都懷疑是自己看錯了。事實上卿飛虹在心裡是真的笑了下,她想,這個陸軒並非鈍於言辭,其實還挺能言善辯的,能擊中對方的要害。而且,他在反擊劉平的時候,還不動聲色地“捧”了自己一下,讓她心裡也隱隱地高興。
然而,心裡這麼想,臉上卻是沒有表露出來。
“陸軒,你口口聲聲說我打壓你,說我給你設套,又拿不出任何證據!”劉平看到陸軒絲毫不給自己麵子,也怒火中燒:“儘是在這裡胡扯,目的就是為了躲避組織處理!年度工作目標沒有完成,就是沒有完成。這不僅僅是你自己的事情,還給區裡對鎮上宣傳工作的考核,帶來不利影響!也會給卿書記、羅鎮長的政績帶來影響!”
這個時候,鎮長羅剛開口了:“卿書記,劉委員說得有道理。陸軒沒完成外宣工作任務的事情,若隻是事關他個人考核稱職與否,那就是小事一樁,我們也沒有必要坐在這裡談這個事。但是,他沒完成外宣任務,將會直接造成區委宣傳部在對宣傳條線的考核上扣分,終將影響區委對我們鎮政府的年度考核。現在,各鄉鎮在年度考核上,分數咬得都很近,一分半分都相差不起。外宣考核上少了那麼多分,折合下來,就會造成鎮上綜合考核也少好幾分,到時候我們鎮的考核評定,在區裡可能就會降一個等次,那不僅僅關係到我們鎮在區領導那裡的口碑,更實實在在關係到每位乾部的年終獎,可能每個人都會少幾千,甚至一萬!卿書記,到時候鎮上的乾部恐怕都會不答應,會認為我們書記和鎮長工作不到位來找我們!”
羅剛果然是一塊老薑,比劉平這塊薑更辣!他把陸軒個人年度考核的事情,提升到了鎮綜合考核、全鎮乾部獎金的高度來說,這個事就大了。
卿飛虹聽後,神情也微微變動,終於開口了:“羅鎮長,你說得沒錯。這個事情,不僅僅是個人的事,還涉及到了鎮上的年度綜合考核結果。所以,關於這個事的責任,我們一定要弄清楚,不能含含糊糊,誰做錯的事情,就要誰來承擔責任!然而,現在這個事,確實有些不明不白。黃委員,你說是嗎?”
黃立克見問,隻好說:“確實有點不太清楚。陸軒說,劉委員親口對他說過,不用管外宣的事;但是,劉委員說,他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,是陸軒擅自不完成任務。誰也證明不了誰是真的!所以,這個事就很棘手!”
卿飛虹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,說:“羅鎮長,這就是最麻煩的地方。”問題又回到了原點。
“卿書記,我認為,這個事情一點都不麻煩。”羅剛道,“法庭判案,都是講證據的。你要說彆人做了什麼事情,就要拿出證據。剛才,陸軒說劉委員要坑他,所以故意不留下任何證據,這隻是陸軒的一麵之詞,我們不能相信。其次,我們的組織原則,應該是下級服從上級,在情況不明了的情況下,劉平是領導,劉平說這是你陸軒的問題,你陸軒就該接受,否則,你就是不服從上級,就是違抗組織原則!”
羅剛的最後一條,任誰聽了都覺得強詞奪理,但是他說的“下級服從上級”原則,在體製內確實存在。卿飛虹一時也頗難反駁。
然而這時候,陸軒卻又開口道:“羅鎮長,組織原則中,不僅有‘下級服從上級’的原則,還有‘領導負責製’原則!劉委員是宣傳委員,他是領導,要是區裡對宣傳條線考核扣分,也該劉委員負責!是他沒有把工作統籌好、督促好、安排好,是不是該他這個領導負責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