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話,劉平愕然了一下。他是抱著希望進來的,想要在這塊功勞的蛋糕上分一杯羹,然而卿飛虹直接給他潑了一盆冷水。劉平這個人,看到事情能躲得遠遠的,但是看到利益,就如鬣狗瞧見了肉,兜來轉去都不肯走遠。他不甘心地道:“卿書記,您怎麼能這麼說呢?不管怎麼樣,我都是宣傳委員啊。”
卿飛虹道:“劉委員,既然你這麼說,我也和你說明白了吧。你雖然是宣傳委員,但是在這件事情上,你根本沒有出力。真正發揮作用的,你們宣傳線上,就隻有一個人,那就是陸軒!盧部長那裡,是陸軒陪我去的;央視的主持人,是陸軒聯係來的!我說得應該是比較清楚了吧?”
劉平卻有他的理由:“可是,卿書記,陸軒是我的手下,他是宣傳乾事啊!他的成績,也是我的成績嘛!”
卿飛虹
冷冷一笑:“這是哪門子的道理。劉平同誌,你的這種想法我非常不讚同。權利和義務是對等的。要是,你希望陸軒的功勞也是你的,那麼陸軒的錯誤也該你承擔責任。要是這樣,為什麼當初你說他外宣工作沒完成,你非要他一個人承擔責任,而不是你替他承擔責任?我們鎮黨委政府,下一步就要完善科學考核體係,將權利和義務、將功勞和責任,都厘清楚。不能挑擔子的時候,你逃了;分蛋糕的時候,你來了!”
卿飛虹的這些話,其實已經說得夠重了。劉平卻還是不肯放棄眼前的利益,他對卿飛虹說:“卿書記,你這樣,讓我很為難啊。宣傳線上的成績,你說是一個宣傳乾事的,不是我這個宣傳委員的,你讓彆人怎麼看我?”“這是你自己的事情。”卿飛虹不留餘地,“每個人承擔的後果,都是他以前做過的事情造成的!”
劉平眼中也露出了一絲不善的目光:“但是,卿書記,我才是班子成員,最終能幫到你的人,還是我!”卿飛虹搖搖頭:“對此,我不抱希望。我給過你幫我的機會,那次去盧部長那裡就是,但你做了什麼?!”劉平看著卿飛虹:“這麼說,現在卿書記你更信任陸軒,而不信任我?”卿飛虹道:“這話,不用我說,你自己去體會吧。”
劉平點了點頭,話裡多了狠意:“卿書記,你也才到鎮上,用不著這麼狠吧?你真覺得自己一個女流之輩,沒有我們這些班子成員的支持,能夠穩得住?”
卿飛虹雖然是女人,但是她的性格,卻是遇強則強。劉平的話,刺激到了她,卿飛虹就衝劉平說:“非但我認為自己穩得住,組織上也認為我穩得住,不然也不會派我下來了!”
劉平找不到更好的話來反駁卿飛虹,便氣呼呼地碰上門,走出去了。本來,他想要去找鎮長羅剛,一吐心裡的鬱悶,然而今天羅剛正好去區裡開會,這會兒並不在鎮上,劉平就叫上駕駛員,出了鎮政府。
劉平走後,卿飛虹心裡想的是,自己和劉平算是徹底鬨僵了,所以劉平這個人越快弄出橋碼鎮越好,否則就是一個對自己很不利的巨大隱患!
這天晚上,鎮宣傳委員劉平和副區長秘書褚俊傑碰頭了,時間從預定的9點左右,提前到了8點左右。褚俊傑今天也陪同副區長侯一堡去應酬了,但是這個應酬結束得比較早,送侯一堡到家之後,褚俊傑就去和劉平見麵了。
這兩天,這兩人都很鬱悶,在一個機關工作人員經常光顧的宵夜店,要了一個包廂,先乾了幾盅酒,吃了幾筷子菜,才聊起了各自鬱悶的事情。聊著、聊著,兩人才發現,各自的傷心事,竟然都和同一個人有關係,這個人就是陸軒。
對劉平來說,要不是因為陸軒的考核問題,他也不會弄到現在這個地步。對褚俊傑來說,要不是陸軒的前女友邵倩,褚俊傑也不會讓領導對自己如此不滿。兩人都對陸軒深惡痛絕。褚俊傑道:“這陸軒算是個什麼東西!在我眼裡給我提鞋都不配,可我現在竟被這麼個人害得這麼慘!”劉平也道:“我何嘗不是?以前,我認為碾死他就跟碾死一隻螞蟻差不多,沒想到竟被反噬了一口!”
褚俊傑道:“師兄,今天我找你來,就是想看看,有什麼辦法,能把這個陸軒整得再也爬不起來?在他的工作上,能不能找到致命的紕漏?”劉平想了好一會兒,不得不承認陸軒的出色:“這個陸軒,在工作上算是十分嚴謹的。之前,我想要在考核上做點手腳,卻沒有成功。現在,我們鎮上黨委書記卿飛虹很看好他,村裡也很支持他的工作,加上央視報道是他的功勞,最近要在工作上找他的紕漏,還真不好找。但是,我想到一個辦法,或許可行。”
褚俊傑眼睛一亮:“是什麼?師兄,你快說。”
“這需要你的女朋友邵倩犧牲一下。”劉平道,“你可以讓邵倩把陸軒叫到一個地方,然後說陸軒強`暴她,我們可以安排一個派出所的熟人作證,找個特殊的角度,拍好照片,至少也給他定一個強間未遂的罪名,這樣一來,可以將陸軒徹底清除出公務員的隊伍!問題就在於,你舍不舍得讓你女朋友邵倩稍作犧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