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華京車站,駕駛員幫陸軒開門,還說:“陸先生,您稍等,還有點東西在後備箱要給您。”
陸軒有些奇怪,不知是什麼,但還是等了一下。駕駛員利索地打開後備箱,從裡麵取出一個紅色的袋子,交給陸軒,道:“這是魏局長父親吩咐準備的,裡麵是您的晚餐。”
陸軒朝裡麵看了一眼,有一個保溫盒,還有一瓶白酒,陸軒心頭一暖:“哎,老爺子真的是對我好啊!”心頭滿是感激,對司機說:“師傅,謝謝啦。”駕駛員也說了一句“再見”,並沒有那麼熱情,但禮節還是到了。
陸軒背著一個包,提著一個袋子,進了車站,等了一會兒之後,就檢票上車了。這次的臥鋪車廂,和來的時候相比,少了魏外公和唐山河、汪雨,就沒那麼有趣了,其他幾位乘客睡覺的睡覺、發呆的發呆、嗑瓜子的嗑瓜子。
陸軒給唐山河發了一條信息:“唐大哥,我已經在回臨江的火車上了。祝你們在華京玩得愉快!”唐山河很快回複:“好啊,謝謝!等我們回了臨江碰頭!”
到了晚飯時間,車廂隔間的人,各自拿出東西或者泡麵吃。
下鋪的一位大嬸,把自己的瓶瓶罐罐一股腦兒地占了長板小桌,彆人都沒法用。
陸軒是上鋪,他問那位大嬸東西能否拿掉一些,這位大嬸隻是白了他一眼,顯然不樂意。他又問另一邊的大哥,他的床鋪上,能否坐一下,這位大哥卻說:“你不是有上鋪嗎?我不喜歡彆人坐我的鋪位,臟!”陸軒也就笑了下,算了。和他一同在上鋪的是一個女子,不是在發短信,就是打瞌睡,不願意和任何人打交道的樣子,陸軒也沒必要和她說話。
反正也就十來個小時,陸軒怎麼都能捱過去,於是就爬到自己的上鋪去了。
下鋪那個男的,讓那位大嬸把東西拿開一點,給他留點位置。但,這位大嬸直接和他吵起來,說這個板桌誰先占就是誰用。結果另一個人也不相讓,兩人互罵,還差點動手,最後把乘務員和乘警都招來了,讓這位大嬸把東西拿開,這塊桌板是大家都可以用的,不能一個人占用。這位大嬸才消停了一些。
陸軒的鋪位在上麵,今天看來是沒有可以一起喝酒、聊天的人了。陸軒作為一名黨員和乾部,也不會和下鋪的人,去爭著用一塊桌板。於是,陸軒就拿著一張報紙,鋪在床單上,然後把保暖盒打開,裡麵竟然是一份烤鴨,鴨皮烤得焦脆、麵皮白嫩、黃瓜清脆、韭芽鮮美,還有醬料看著也很地道,因為是放在保溫盒裡,到這個時候還是溫熱的。
關鍵是這份烤鴨的香味,盒子一打開,便飄散開來。下鋪、旁邊的人,不由都朝陸軒這邊瞥了過來,忍不住咽口水。然而,陸軒也不去管,自己先卷了一份,吃了起來,真是肥而不膩、味美爽口。但是吃烤鴨還是少了點什麼,陸軒又從袋子裡取出那瓶酒,一看竟然是一瓶茅酒,而且標簽有些陳舊,難道還是年份酒?再看一眼年月,竟然是十年前的。
陸軒雖然不是太懂得酒,但也知道,這種白酒年份越久,酒也就越好。真不知道,魏外公是讓駕駛員從哪裡弄到這種好酒的。喝嗎?陸軒想,為什麼不喝?他想到魏外公對自己說過,再好的酒,也不過就是酒而已,酒就是用來喝的!
這酒又是魏外公送的,自然是希望他能夠在火車上自斟自飲,度過這火車上十來個小時的漫漫長夜!於是,陸軒就擰開酒蓋,酒香撲鼻,沒有杯子,他就對著酒瓶,直接啜了一口,滿口是香。於是,陸軒就一口茅酒、一口烤鴨,吃得不亦樂乎。這臥鋪車廂的隔間內,瞬間充滿了酒香和肉香,搞得其他乘客也紛紛咽唾沫。
陸軒也不去管,誰叫他們,剛才一個不肯讓板桌,一個不允許他在下鋪坐一坐,還有一個在上鋪拒絕和人交流。在這種情況下,陸軒也就選擇了獨善其身!
陸軒吃飽喝足,將喝了一小半的茅酒重新蓋好,將已經吃完的烤鴨盒子,拿出去洗了洗,又洗了把臉,刷了牙,上了個衛生間,才爬到鋪上,在微微酒意中沉睡過去。
中間隱隱約約也有說話聲、走動聲、嘈雜聲,陸軒一律不管,隻管自己睡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