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飛虹的老家位於淳縣臨江市西南山區,據說,這裡屬於昱嶺山脈,丘陵起伏,道路崎嶇。在上世紀中葉,為了臨江市全境的供水,這片山區的百姓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和貢獻,舉家搬遷,攔山為壩,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庫,既能發電,又能供水。
水庫建成,其中形成了大大小小1000多個島嶼,其他都是碧綠碧綠的湖水,因而也給山裡的百姓造成了交通上極大的不便。這是為了一個地方的發展,為了城市居民生活的便利,一整個縣所付出的代價,所做出的貢獻!
陸軒雖然是臨江人,但是他自小生活在之江北岸的平原地區,位於臨江市的東端,與西南的淳縣,正好是兩個方向!再加上,陸軒家沒什麼經濟實力,可以供陸軒遊山玩水,所以工作之前的陸軒,活動範圍非常有限。淳縣,他隻是聽說,但沒有去過。
這會兒,坐在錢之江的車子裡,向著淳縣進發。出了臨江的西大門之後,就走上了國道,兩邊山脈陡增,國道擁堵,貨車轟鳴,灰塵飄揚,不時還有坑坑窪窪,將車子顛起來。駕駛員何立說:“陸書記,不,陸委員,在這路上開車,還是我那輛小麵的合適。錢書記的這輛轎車,我還真不舍得在這種路上開!”陸軒也笑著道:“是啊,我本來也是想讓你的小麵的跑一趟,但是錢書記客氣,一定要讓我坐他的車去接人!”
“肯定是因為您現在不一樣了!”何立道,“現在,您是鎮領導了!錢書記考慮,讓您還坐我那輛小破麵的,就不合適了。”陸軒笑道:“鎮領導也好,駐村乾部也好,這隻是職務上的變動,並不代表,我就金貴一些了!何立,你以前怎麼和我交往,以後也一樣不用變。”
何立知道,陸軒對他說這句話,就是把他當成自己人,就說:“是,陸委員,我知道了。對了,今天我們要去接誰?”陸軒想了想道:“今天我們要去那山裡,接一個身體發燒的小女孩,帶她到城裡看病。我們完成這個任務就好了。其他的不用多問。”
畢竟,念念是鎮黨委書記卿飛虹的女兒。對村裡的人來說,卿飛虹已經是一個大官了,要是傳出去,說陸軒和何立去卿飛虹老家接小孩,恐怕彆人就會猜測,陸軒、何立與卿飛虹之間會是什麼關係呢?
因而,陸軒要與何立提前說好。何立一聽,就道:“明白了,陸委員,今天的事,我也不會對其他任何人講。”陸軒朝他看看,駕駛室窗外,一輛輛車子呼呼地交錯而過,陸軒又問道:“那麼,要是錢書記、徐主任問你呢?”何立也搖搖頭說:“我也會回答,我不知道,我隻是開了一趟車。陸委員,你放心,我當過兵,接受過部隊的訓練,知道什麼該說、什麼不該說;什麼該問,什麼不該問。”
陸軒朝他笑笑說:“我相信你也知道,所以讓你幫助來開這趟車,而不是叫彆人來幫忙。”何立聽了,似乎大受鼓舞,用力點點頭,目光看著前方,手中的方向盤把得更穩了!
一個半小時之後,已經是11點半。距離淳縣還有一半路。陸軒不想讓卿飛虹擔心,就給她發了一條短信:“我們距離淳縣還有一個多小時。”卿飛虹回複道:“知道了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陸軒回複:“明白。會議順利吧?”卿飛虹回複:“劉市長在講話,還有半個小時左右。”
這次“城市東擴動員大會”,放在作為主戰場的江北區召開。劉市長非常重視,親自到會並講話。這次動員大會以後,城市東擴的腳步就正式邁開了,橋碼鎮的各項工作,也將緊鑼密鼓地往前推進。
從劉市長的講話中聽出來,臨江市今後的發展定位是,從原來的風景文化名勝和工業城市,提升為省會城市、國家曆史文化名城和長三角中心城市。特彆是最後一個定位,就要求臨江市在經濟建設上有非常優異的表現。好長一段時間以來,臨江市的經濟發展在江流市,隻能排在老二,被一座沿海城市吊打。
劉市長明確提出,“這樣的情況,絕對不能繼續下去。在我的任上,一定要扭轉這個局麵。但是,按照目前臨江市的城市格局來說,產業發展空間被嚴重壓縮。為此,‘城市東擴’,大步推進城市化的發展,是臨江必走之路!所以,我們今天的會議,在臨江市城市發展的曆史上,也會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。我們都是臨江這座城市發展史上的見證者、參與者和推動者。我們要以高度的責任心、使命感,來推動‘城市東擴’。我這個市長,也將會把我的精力最大限度地投入到這項事業上來,和大家一起,為臨江市在長三角地區的強勢崛起做出貢獻!……”
劉市長的講話,激情洋溢,讓下麵的黨員乾部也深受感染。卿飛虹聽後,也深感責任重大,時不我待。之前,她還對陸軒說,明天是周日,應該有時間接念念。可現在看來,明天恐怕就要開始謀劃工作。所以,今天陸軒幫去接念念也是好的。就是不知道,念念發燒的情況,現在怎麼樣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