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是區紀委常委詹深河帶隊來帶走羅海的。卿飛虹和羅剛等人下來之後,一同和這位常委握了手。詹深河說:“感謝卿書記、羅鎮長的配合!”卿飛虹道:“哪裡哪裡,是區紀委的同誌辛苦了!”羅剛和乾嘉棟站在一旁都沒有說話。
橋碼鎮紀委書記孫立英說:“詹常委,要不讓兄弟們上去坐坐,喝杯茶,抽支煙?”詹深河擺擺手說:“不了不了,委裡領導還等著呢。”孫立英道:“那等空一點再來。”詹深河笑著道:“好、好,等空一點再說。我們也不打擾各位領導了,你們快進去吧!”
說著,區紀委常委詹深河就朝他們揮了揮手,鑽入商務車。車子很快開出了鎮政府。門廳裡就隻留下了卿飛虹、羅剛、乾嘉棟、孫麗英和陸軒五人,一下子有點空落落的,不知道該做什麼,該說什麼?
還是卿飛虹很快恢複常態,說:“那我們還是到小會議室,再商量一下?”羅剛神色不是很好,看一眼卿飛虹,道:“今天我們商量的,本來就是陸軒和羅海的矛盾,現在羅海被區紀委帶走了,我們還商量什麼?我還有事情要忙,先回辦公室了。”
羅剛帶著一肚子不滿,還有一絲不安回自己辦公室去了。卿飛虹本來還非常擔心這個事如何收尾?但區紀委一來,紛擾自解,也沒什麼需要再協調的了!於是卿飛虹也沒有再叫住羅剛。但是,當乾嘉棟也要回自己辦公室的時候,卿飛虹叫住了他:“乾委員,你和孫書記、陸委員,再到小會議室來一下。”
乾嘉棟本來已經不想去了,但卿飛虹畢竟是鎮黨委書記,是他的直接上司。作為組織委員,乾嘉棟理應直接服務卿飛虹,沒有理由推脫,也隻好跟著她上去了。會議室裡還有羅海留下的尿液和不好聞的味道,乾嘉棟有點嫌棄,坐在了遠離那個位置的一張椅子上。陸軒看了看,打電話給施新波,讓他請清潔阿姨過來清理一下,然後走到窗邊打開了窗子。很快,阿姨過來處理乾淨了,乾嘉棟坐得有些煩躁,清潔阿姨剛走出去,就問道:“卿書記叫我上來,還有什麼事兒?”“就是鎮黨政辦主任的事。”卿飛虹說,“現在羅海被區紀委帶走了,是否能回來暫且不說。鎮黨政辦還是非常重要的辦公室,主任不能空著,否則恐怕就沒人管事了。我想這樣吧,先讓施新波這個副主任主持一下工作。?至於後續怎樣,我們到時候再說。但現在必須得有人乾活。”
乾嘉棟有點不太同意這個方案:“卿書記,你覺得施新波能擔起這個重任嗎?施新波在拆遷組裡也有任務呢!”卿飛虹笑笑說:“所以我的意思是讓他暫時主持工作,這也是對他的雙重考驗。他要是不能勝任,我們另外再安排嘛!主持工作這個事情就這麼定了。”卿飛虹想好的事情不太容彆人質疑,然而乾嘉棟還是有自己的小想法,他又問道:“不知道羅鎮長是不是同意?”卿飛虹說:“這個工作就由你來做了。我相信,羅鎮長那裡,你能夠解釋好!”
卿飛虹等於是給乾嘉棟戴了頂高帽子,乾嘉棟也不好直接拒絕,隻好說:“那我先去給羅鎮長說一下!”卿飛虹點點頭說:“那就這樣吧。”
等乾嘉棟出去之後,卿飛虹又交代孫立英:“區紀委那邊密切關注一下,隨時了解一下情況。”孫立英點頭說:“是,接下去,我每天都打個電話問問。”卿飛虹點了一下頭,又轉向陸軒:“陸委員,你現在有兩個方麵的主要任務,江北的拆遷和江東的新農村建設,你都要抓好。這個任務是很重的,但是進度也必須得跟上。”陸軒點頭稱是。卿飛虹也沒有再多說什麼,讓他們兩個人也走了,自己也回了辦公室。
陸軒從小會議室出來,這時候村支書錢之江不知從旁邊哪個辦公室出來,看著陸軒有點不敢相信地問:“海公公就這麼被抓走了?還能不能回來?”陸軒點點頭,說:“就這麼被抓走了!至於能不能回來,還不知道。”錢之江說:“區紀委帶走的人,一般是回不來了!”陸軒說:“我們先回去吧!”
當天,陸軒和錢之江回到了村裡,就開始了其他的一係列準備工作。
卿飛虹回到辦公室之後,想到明天要去向兩位區主要領導彙報,就打電話給他們各自的秘書約時間。一切都還順利,約好了明天上午八點向鄧長風彙報,八點十五向雷昆彙報。每位主要領導給她的時間隻有15分鐘,但對卿飛虹來說,她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把事情彙報清楚,因而也沒什麼好擔心的。
相比較,卿飛虹還是對陸軒的處事方式有些擔憂。因而空下來,又給他發了信息:“以後做事,不能再這麼衝動了。今天要是區紀委沒有來人,這個事情你打算怎麼收場?!”陸軒收到信息的時候,還在村裡,一下子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。當時,他的確是看不慣黨政辦主任羅海的作風,一時沒有忍住,就和羅海在言語上起了衝突。和以前相比,陸軒已經能忍多了,可有時候還是不能完全控製自己。他就說:“今天我還是有些衝動,以後我儘量改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