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飛虹一驚,眼前的茶葉這麼貴?聽說過普洱這種茶,有時候價格貴得驚人,可真放在眼前,還是讓人覺得太過奢侈。周立潮對卿飛虹說:“飛虹,輝東的茶,我們嘗一嘗。”說著,抿了一口,說:“哎,果然是不同啊,這溫潤、這回甘!也隻有你們這些資本家才能享受得起呀!”卿飛虹嘗了一口,也覺得和他們平時喝的茶葉有些區彆。
劉輝東笑著說:“周區長,你這話說的,不把我當成朋友了。你是領導,我們是搞民營企業的,但是國家政策規定了,我們私營經濟是有益的補充。你說我們是‘資本家’,我們哪裡承受得起?”周立潮笑說:“好好,是我不對,說漏嘴了。我收回。私營經濟也是國民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,你們老板也是我們的好朋友。”劉輝東笑著說:“這就對了嘛。”
周立潮又喝了一口普洱,說:“這茶,好是好。但是,這一早就喝茶,總是有種負罪感啊!”“這有什麼負罪感啊!”劉輝東說,“這都是不同的生活方
式和城市文化造成的。要是在羊城,一早不喝早茶,那才有負罪感呢。什麼事情,喝一個早茶都解決了。”周立潮道:“你是大老板,四處走、全國投資,自然能看不同的文化,過不同的生活,但是我們在區裡,整天在一個小地方,也隻能按照本地的生活習慣來過日子嘛!”
劉輝東說:“周區長,你可千萬彆這麼說。你可是這裡的父母官,我們做生意的人,對父母官還是分外尊重的。”周立潮哼笑了一聲,道:“我們快彆相互吹捧了,讓飛虹聽了要笑話我們這兩個老人了。”
卿飛虹馬上道:“周區長、劉董,你們可一點都不老,正是風華正茂的好時候。”劉輝東道:“看看、看看,卿書記才會說話。這話聽了,心裡就是舒服啊!對了,我給你們準備了點東西。”說著,劉輝東就拿起手機,打了個電話,不一會兒,一個身穿旗袍、身材婀娜的女人進來,手中提著四樣東西,其中兩份是一樣的,兩份不同。
劉輝東接了過來,女人就出去了。
劉輝東將其中兩盒放在周立潮的身邊,另外兩盒放在卿飛虹的身邊。周立潮道:“輝東,你這是乾什麼?”
劉輝東笑道:“我今天去看你,自然要給你帶點東西嘛。可是呢,到你辦公室去,拿進去又不好看,所以這會兒才給你。這一個就是我們喝的普洱;另外,就是一塊腕表,我兩個月前去了一趟瑞士,看到這款還不錯,自己買了一塊,也給你帶了一塊,你看看合不合適?”周立潮說:“你們老板戴的手表,我們當乾部的戴不合適,你收回去吧。”劉輝東說:“什麼合適不合適的,也就是一塊表,不值幾個錢。你給我收下,要是上班不方便戴,逢年過節在家或者出去旅行的時候戴著玩玩,總沒有問題吧?!”
卿飛虹看到了腕表的包裝,是勞力士,名表,幾萬塊或者幾十萬都有。
周立潮笑了下說:“你呀,下不為例!”意思是收下了。
“行,下不為例。”劉輝東又轉向卿飛虹,“卿書記,我也給你準備了一塊普洱茶餅,女孩子要多喝普洱,暖脾胃,對皮膚也好。另外,上次出國的時候,我看到一款包包不錯,就買了幾個回來。正好,今天遇上卿書記,算是伴手禮了!”
卿飛虹已經注意到了,劉輝東送的這個包包,從禮品袋上,就可以看出來,是“愛馬仕”,名包。一個包幾十來萬也正常。
到這時候,卿飛虹已經隱隱地感覺到,劉輝東之所以讓他們到這間茶舍來喝茶,其實並非隻為了讓他們看看他的產業,聊聊天,更重要的目的,恐怕就是給他們送禮。
天上不會掉餡兒餅。就算劉輝東再有錢,要是沒有所圖的話,肯定也不會白白送他們如此貴重的禮物!
劉輝東送這麼貴重的禮物,肯定是要讓她和周立潮替他辦事的。這一點,周立潮肯定也清楚。可剛才周立潮卻客氣了一句,就把禮物給收了!難道周立潮不知道這背後的廉政風險嗎?還是周立潮認為自己和劉輝東太熟悉,因而也就不用擔心這種問題?
然而,卿飛虹和劉輝東卻是初次見麵,所以這個禮物她不能收。卿飛虹就說:“劉董事長,我這個人粗俗得很,普洱不會品嘗,隻會暴殄天物;還有我的包一般都用公務包,這個名牌包,給我用太浪費了。您的心意我領了,但東西還是送給其他懂的人更合適!謝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