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陸軒卻吃驚地說:“你沒有答應周區長的要求,就衝出了他的辦公室?這已經很不容易了!”沒想到,陸軒非但沒有責怪,還很體諒自己。卿飛虹苦笑道:“有什麼不容易?!我還是替自己想得多一點。周區長說,要是我不推動這個工作,馬上會有人來接替我推動這個工作!所以……我有點害怕、擔心,要是不讓我乾橋碼鎮黨委書記,我會被安排到哪裡去?念念以後還能不能過現在的生活?所以,我不敢直接拒絕周區長……”
“什麼?”陸軒驚怒交加,“要是你不聽周區長,他就要把你調走?他有這麼大的能量嗎?”卿飛虹再次苦笑:“周區長既然能把我安排到橋碼鎮,自然也能把我調走。”“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。”陸軒說,“飛虹,這個事,也是我不對。我在學校裡和張青一起請你求領導改變主意,沒想到會影響到你的工作。這個事情,我不再求你了,你按照領導的意思來吧。”
“讓我按照周區長的意思來?”卿飛虹看著陸軒,“那就會要求橋碼鎮學校在半年內搬走,讓孩子到成校和周邊閒置的廠房上課!”陸軒道:“這有什麼辦法?要是周區長將你調走,可能就是羅剛上位,或者派一個完全聽他們話的人來,恐怕對橋碼鎮更加不利!”
卿飛虹盯著陸軒:“要是我聽周區長的話,那我不也是那個完全聽話的人嗎?對橋碼鎮又有什麼好處呢?”陸軒一下愣住了,一時說不出話來,一會兒才道:“至少你爭取過了。有的人,恐怕連爭取都不會爭取。”卿飛虹苦笑說:“爭取過了,但是沒有好的結果,和沒有爭取又有什麼區彆?”陸軒說:“在我看來,還是有區彆的。而且,還有一點,我不希望你被調走。”
卿飛虹笑了笑:“我不調走,就有人罩著你?”陸軒搖頭:“不僅如此。你要是被調走了,我就不能天天看到你了。”聽到這話,卿飛虹心頭一軟,身體內卻暖洋洋的,將背心的寒意都驅除了。然而,意誌卻堅強起來,她說:“明天,我就去和周區長說。5號地塊,在半年內是不可能完成拆遷的,橋碼鎮學校也應該被作為老校區保存下來,以後可以擴建新校區,但這所學校不能拆!”
陸軒聽後,大震:“為什麼要這樣?萬一,周區長真把你調走怎麼辦?”卿飛虹臉上的笑,在燈光下卻變得格外柔和:“那也沒關係,從此以後我就不再欠周區長的了!我反而能輕鬆地過好每一天了!”
陸軒不知道卿飛虹曾經欠過周區長什麼,但是看到她的表情沒有痛苦和糾結,陸軒也覺得這樣的卿飛虹更好,他又問了一句:“你決定了?”卿飛虹說:“決定了。”
卿飛虹的決絕,也激起了陸軒的豪情:“天無絕人之路。說不定還有轉機!”卿飛虹又想到一個事情:“但是,周區長說了,要是我不能按照他的要求辦,梅灘村40畝土地的審批,他不會同意。”
“我現在更加確定,這周區長不乾好事!”陸軒倔強的個性又被激發出來,“我就不相信了,梅灘村是市長聯係點,他不同意,就沒有其他辦法了!肯定還有辦法,肯定還有人管這個事情。我們再想辦法!”卿飛虹朝陸軒點點頭:“那就先這樣,就怕老馬和季偉又要轉過來,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我送你上樓。”到了門口,陸軒又問道,“他們那些人,晚上會不會來敲門,對你們有危險?”卿飛虹說:“這個你應該不用擔心,他們應該隻是在暗中跟蹤。況且我們門口裝了探頭,他們會有所顧忌。隔壁也住著人家。而且,房間裡我們也有一個儀器,可以直接和保安室通話、求救,這一點比以前在單身公寓好多了,你放心吧。”
陸軒想想也是,采荷小區是這一帶最安全的小區了。老馬和季偉也不是社會上的犯罪分子,兩人都是鎮政府的駕駛員,應該不會亂來。陸軒就道:“萬一有什麼不對勁,就給我打電話。”卿飛虹朝陸軒點了下頭,進了門。
陸軒到了樓下,果然瞥見了兩個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