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老領導如此的評價,卿飛虹的心裡是很不好受的,但她已經做出了決定,就說:“周區長,您說得不錯,這可能是我做得最不成熟、最不理智的一次。但是,為了那2000多名學生,還有一所值得保留的學校,我相信我不會後悔的!”
周立潮冷笑一聲道:“你確定不會後悔?”卿飛虹再次肯定地說:“我不會。”周立潮在那一頭說:“到時候,你不能在橋碼鎮工作,那所學校還是得拆,那2000多名學生還是得搬,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勁。到時候,你還是不後悔?”
卿飛虹也輕聲笑了一下,說:“我想最後可能也是這麼一個結果。畢竟我也隻是鎮上的一個小書記,最終也做不了5號地塊的主。但是,問心無愧就行了。”周立潮說:“你要是想要問心無愧,就當不了領導!”?到筆趣789看完整首發
卿飛虹不再和周立潮多說,而是道:“周區長,您曾經對我的培養,我是不會忘記的。現在我再去忙一會兒,橋碼鎮我可能不能再呆多久了,能做多少就去做多少。”說完,卿飛虹就掛了電話。
周立潮將自己的手機,往桌上重重一摔,衝著空氣罵道:“卿飛虹,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變成這樣!你以為,就是把你調離橋碼鎮這麼簡單嗎?絕對不會!我自己培養的人,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手!到時候我要讓你,跪在我麵前求我!”
說著,周立潮又拿起電話,給區委組織部長李長纓打電話:“李部長,現在有空嗎?”“周區長,我現在還真沒空,馬上要去市委組織部。”李長纓道,“但是,晚上有空。我也正要給你打電話,看看你有沒有空,和我一起吃晚飯?”周立潮說:“李部長召喚,我怎麼能說沒空呢?”事實上周立潮晚上是有應酬的,但是為了收拾卿飛虹,他今天一定要見到李長纓!
李長纓說:“那就這麼定了,晚上見!”周立潮也說:“晚上見,不見不散!”
陸軒來到了區老年活動中心門口,這是一棟有點年月的老建築,是曾經的區教育局搬了地方空出來的房子,重新裝修一番之後,設置了舞蹈教室、棋牌教室、兵乓球室、歌唱教室、書法教室等十來個教室,就變成了一個五臟俱全的區老年活動中心。老乾部和退休職工都可以到這裡報名上課。
從門口探進去,在教室外麵的走廊上,擺放著一個圍棋的棋盤,初春的太陽光,正好照在觀棋的老人身上,給人的感覺倒是暖意洋洋。恐怕這些老頭子,是因為想要曬太陽,才把棋盤搬到外麵來的,正好被從這裡路過的盧巧玲給瞧見,然後給陸軒打了電話。
對弈的兩人,一個是微微發胖的老年人,一個就是頭有點尖,頭發有點亂,叼著一根煙,全神貫注盯著棋盤的丁架!
陸軒朝旁邊的沈勇方和盧巧玲看了一眼,搖頭笑笑說:“這個丁架,對下棋也是真愛啊!”沈勇方也搖頭:“是啊,他是真喜歡下棋,但又不是專業棋手。在鎮政府拿工資卻不乾活,隻管自己下棋,這個事情也有點說不過去。”盧巧玲也笑笑說:“平時,我倒是覺得這個丁架挺有意思的。可是他在軒哥組裡,又不聽軒哥的,我就看不過去了!”
按照盧巧玲的意思,要是丁架在彆人組裡,她就無所謂了,也不會管這個丁架的事!陸軒說:“政府是不能養這種閒人的,不然對不起納稅人的錢,也對不起需要辦事的老百姓。況且,丁架是因為他大伯的關係,沒人敢管,大家雖然不說,心裡其實都不痛快!這種壞影響,直接挫傷了鎮上其他乾部的工作積極性!所以,丁架的事情,我必須管!”
盧巧玲道:“那我們就進去吧。”陸軒點頭說:“走!”陸軒說著,進了門,徑直朝丁架快步走去,盧巧玲和沈勇方跟在後麵,盧巧玲對沈勇方低聲嘀咕道:“等會這樣……”沈勇方聽後點了下頭:“好。”
盧巧玲沒有再跟上去,而是朝門外走去。
陸軒、沈勇方兩人來到了那群圍成一堆看棋的老年人身後,陸軒叫了一聲:“丁架!”有些老年人轉頭朝陸軒兩人看了一眼,似乎被人打擾而神情不悅。丁架也朝陸軒、沈勇方看了一眼,先是神色一驚,隨後歎了一口氣,說:“等我把棋下完。”
和丁架對弈的老人也瞥了陸軒他們一眼,說:“我馬上就要贏了,先不要說話!”丁架說:“老吳,你省省吧!你想要贏我,還沒那麼容易!”旁邊的老人說:“你們倆,就不要打嘴炮了,趕緊下吧,我們還等著看到底鹿死誰手呢!”
丁架還真的不管陸軒、沈勇方兩人,繼續和胖老人下棋。旁邊的老人還真的“觀棋不語”,靜靜等他們一個子一個子地下。陸軒看這副架子,也不好意思打擾。畢竟,這些都是老年人,就算他們目前隻是在頤養天年,搞點小娛樂,但還是值得尊重的。
因而陸軒和沈勇方就在旁邊靜靜等候,這一等就是一個來小時。這時候,胖老人的手機忽然響起,他聽到之後,說:“哎吆,該回去做午飯了,好啦,好啦,丁架,咱們今天算是打了個平手,誰也沒有贏誰!”
“不對,是我贏!”丁架不服地說,“雖然棋盤上還沒有見輸贏,但是你中途退場,就是輸了!”胖老人說:“我這不是要去做飯嗎?你要是覺得我這樣是輸,那你贏得也太賴皮了吧!”旁邊有的老人說“平局、平局”,有的老人說“誰先走,就是輸”,還有的說“我看再下一會兒,丁架就危險了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