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晚上,從梅灘村回城的路上,何立就已經警覺到,一輛車子跟著他們。雖然,這輛車是混在其他的車輛之間,但何立夠敏銳,很快就認出,這就是老馬。
何立將這個情況向卿飛虹、陸軒彙報,問要不要警告老馬?卿飛虹說:“讓他跟著吧,看看他要乾什麼?”正好快到小區的時候,陸軒接到了李沁的電話,說楊教授和陸教授在元開酒店商量村裡規劃的細節,不知陸軒是否有空去一趟,可以探討一下。陸軒就問卿飛虹是否一起去,卿飛虹一口答應,並說:“正好也可以看看老馬到底要乾什麼?”
於是,兩人就去了元開酒店,老馬則在後麵悄悄跟著,以為把卿飛虹和陸軒給盯上了。然而,老馬沒想到的是,在他跟著卿飛虹、陸軒的時候,何立也跟在他的身後;當他偷拍卿飛虹和陸軒的時候,何立也把他的行為給拍了下來。
毫無疑問,老馬的背後有人指使。陸軒和卿飛虹大體能夠想到,應該就是羅剛和乾嘉棟,但卻沒有證據。正因為如此,今天在區紀委,卿飛虹問袁凱永、林軍輝,今天是誰舉報他們?基本上,隻要知道舉報者,就能知道老馬背後的指使者!
然而,袁凱永和林軍輝都拿紀委內部的規矩來說事,沒有告訴卿飛虹和陸軒。這讓卿飛虹懷疑,袁凱永和背後的指使者恐怕關係也很密切!
但是,現在人家不肯說,也不能拿一把刀子架在人家的脖子上,畢竟人家是區紀委的領導嘛。因而,這個事情也隻能先放一放。
這天晚上,陸軒、何立在卿飛虹的家裡吃到晚上八點,何立幫助卿飛虹、薑明豔收拾,陸軒陪念念玩了一會兒、讀了一會兒書,才告辭離開。大家約定了找個合適的時間,回一趟淳縣嶺鎮的薑村。
念念對陸軒依依不舍,說讓陸軒經常去玩。看到可愛的念念如此懇求,陸軒實在無法拒絕,就答應了下來。
次日,乾嘉棟又沒有坐和陸軒共用的車子,陸軒就試探老馬:“乾委員,怎麼今天又不坐車了?”老馬揣著明白裝糊塗:“陸委員,這我倒是不清楚。乾委員隻是說讓我不用接他,他自己有辦法去上班。陸委員,這對你是好事啊,你可以一個人用車了嘛!”陸軒笑著道:“這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啊。事出反常必有妖啊,乾委員以前是霸著車子用,現在竟然不用車了!你說,這是不是很詭異?”
老馬聽到這話,怔了下,從後視鏡中向陸軒看了一眼,沒想到陸軒銳利的眼神也正從後視鏡中盯著他。老馬心裡跳了下,趕緊移開了目光,嘴裡說:“是有一點奇怪,但是乾委員是區長的兒子嘛,他肯定有辦法解決用車的問題。我們就不用替他擔心了。”
陸軒笑了下,靠在後座的椅背上:“這倒也是哦!”似乎也就不管這個事情了。
然而,老馬的心裡卻依然惴惴不安,難道陸軒已經發現他一直在盯梢?他又從後視鏡中偷瞄了陸軒一眼,隻見陸軒已經看向了窗外。老馬的心裡才稍定了下來。
在唐區長的關注下,村裡進行農村新社區建設的120畝土地果然快速批了下來。村裡的工作就開始如火如荼地開展起來。陸軒、錢之江和全體村乾部開了一個會,統一了思想和行動。同時,楊慶明團隊給村裡做的規劃,也進一步完善了起來,正在形成可以直接施工的詳細規劃設計圖。村裡的事情算是初步理順了,陸軒就交給錢之江督著,有什麼問題再和他溝通。
陸軒當天又奔到了拆遷組。沈勇方見他來了,就開始向他彙報工作:“陸委員,上次你交給我的兩個問題,我已經基本弄清楚了。”陸軒一聽來精神了,喝了一口一次性水杯中的粗茶,道:“你說一說。”
沈勇方道:“第一個問題,當時您問,如今正在鎮上進行拆遷評估的公司,和我們鎮上某些領導有什麼關係?我去了解了一下,這次鎮上涉及近20個生產小隊的拆遷,拆遷評估,卻被一家叫做‘精明房屋拆遷’的公司給全盤拿下了!這家‘精明房屋拆遷’公司的老總,叫做阮萍,是一個女人。聽說,她最近經常到鎮上羅鎮長的辦公室去,一聊就是幾十分鐘。但是,她到底和羅鎮長是什麼關係,我還摸不清楚。”
“很好了。”陸軒道,“至少你已經把拆遷公司和老板搞清楚了。她這家拆遷公司能把鎮上的拆遷評估業務一口吃下,而且經常跑羅鎮長辦公室,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她和羅鎮長的關係肯定不同尋常。”
沈勇方點頭說:“陸委員,你分析得是。第二問題,老馬、羅海、邵水江、羅大方四家為什麼評估價格這麼高?是虛報了麵積,還是將違章建築算了進去,還是每平方米給他們算了過高的補償價格?這個問題,我也去進行了一下了解,發現老馬、羅海、邵水江、羅大方四家,很不簡單。老馬是鎮上的駕駛員,羅海是羅鎮長的親戚又是鎮上原辦公室主任,而邵水江、羅大方就更不簡單。”
陸軒凝眸:“哦?怎麼個不簡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