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剛給房屋拆遷公司老總阮萍打電話:“阮總,晚上我們要見一麵。”
阮萍的聲音讓人骨頭發酥:“羅鎮,你該不會又想了吧?”羅剛道:“我想是肯定想啊,不過另外還有一個要緊的事找你。”
阮萍道:“那就還是原來那個酒店,老地方,不見不散。”羅剛說:“好,下班後再見。”
掛斷電話,羅剛不由想到了阮萍不穿衣服時候的身段,即便在辦公室裡也忽然來了感覺。他告訴自己,等會到了酒店,要和阮萍先到房間去滿足一下自己再談事情!
正這麼想著,羅剛手機又響了,難道阮萍有什麼事,剛才忘記說了?羅剛拿起手機,印入眼簾的卻是“盼盼”兩個字!羅剛心悸了一下,但還是接通了電話,口吻也故意裝起甜蜜來:“盼盼,怎麼,想我啦?”顧盼盼也儘量讓她的聲音變得甜蜜可人:“那是呀,我每時每刻不在想著剛哥呀!還有我肚子裡那個小東西,也想要早點見見爸爸呀!”
“爸爸”兩個字,若是初次當爸爸的男人聽了,恐怕會興奮得手舞足蹈,至少也會高興老半天,然而此刻的羅剛聽到這兩個字,卻如聽到了詛咒一般,讓他不寒而栗。羅剛強行壓下這種恐懼感,說道:“盼盼,有你們想我,我就感到自己是一個幸福的人了。在單位就是再苦再累,我也滿足了。我也很想你和你肚子裡的小東西,盼盼!”
羅剛也儘量用甜言蜜語來穩住顧盼盼。這兩天他已經想好了,等眼前的事情忙完,他是得專門去一趟楓樹鎮,但不是關於調動和結婚的事情,而是要勸顧盼盼將她肚子裡的孩子打掉。這個小孩子對如今的羅剛來說,就是一顆定時炸彈,一旦爆炸,他頭上的官帽肯定會被震下來!
所以,當務之急,就是再肉麻的話,也得說給顧盼盼聽,好讓她安心在楓樹鎮待著,等待時機成熟,他就可以過去讓她打胎。
萬萬沒想到的是,顧盼盼並沒按照他的思路來,而是問道:“剛哥,既然你這麼想我和小東西,我這就過來看你吧?”“什麼?”羅剛的背心猛然就濕了,他忙說,“不用、不用!你懷了小東西,可千萬不能東奔西跑,不然對孩子不好。你安心地等在楓樹鎮,我有空就會來看你和小東西。主要也是我這幾天都在黨校培訓,不在鎮上,你來了,也見不到我。現在黨校抓得嚴,我們這種市管後備乾部培訓班,不允許外出。”
羅剛說謊不打草稿!作為一鎮之長,多多少少還是具有應變能力的。然而,顧盼盼卻似乎不太相信,問道:“剛哥,你沒有騙我吧?你應該不想見我,是吧?”“哪裡的話?怎麼可能!”羅剛趕忙撫慰道,“我真的是被關在黨校裡,我想要見你也無能為力啊!盼盼,你不應該懷疑我的,我對你怎麼樣,難道你還不知道嗎?”顧盼盼道:“那好吧,剛哥,我相信你。”
羅剛終於鬆了一口氣:“那好吧,等我從黨校培訓出來,我就去找你。關於你的事情,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想辦法。”顧盼盼道:“那好,辛苦你了,剛哥。我盼著你的好消息!”羅剛說:“好,等我電話,拜拜,盼盼,還有肚子裡的小東西!”
掛了電話,羅剛下意識地抹了下額頭上滋生的汗水。正要坐下來,又感覺隱隱不對,他拿上外套和手機,對駕駛員說了一聲去外麵,就出了鎮政府。他是擔心,顧盼盼忽然找上門來。
雖然,顧盼盼也沒說她已經到了江北區,但羅剛還是有點擔心,所以提早出了鎮政府,打算到什麼地方去轉轉,然後就去找阮萍。
至於顧盼盼要是真出現在了鎮上,她問鎮上的人,就算鎮上的人說他沒有去黨校,隻要她碰不上他,到時候羅剛可以說,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行蹤。
羅鎮出去之後半小時,一名女子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,她的衣衫頗為時尚,馬靴、粉色大衣,身材苗條,相比較白皙嬌嫩的臉龐,腰身似乎微微粗了一點,但也不是很明顯,就是若有若無吧。這名女子到了鎮政府的大廳,在公告欄上看了一眼,目光先是在排名第一的鎮黨委書記卿飛虹的照片上瞥了一眼,隨後就移到了鎮長羅剛的照片上,看了好一會兒,才上樓。
這時候,鎮政府一樓過道、樓梯上有兩三人走過,有點奇怪這個漂亮的女人是來找誰的?但是,她既然沒有問他們,鎮政府的人也就沒有主動問她。該女子到了領導所在的一層樓,來到了鎮長辦公室門口,看到門關著,她還是在門上敲了敲,結果沒人應門。
她想,果然是不在!這女子就是顧盼盼,今天周六,她特意從淳縣的楓樹鎮趕來。她聽羅剛說過,他們鄉鎮周六也上班,她目的是為了見羅剛,要和他說說自己的調動和肚子裡小孩的事。這個事情不能再等了。關鍵是,羅剛根本沒有明確說什麼時候可以幫助她解決調動的事情,更彆說離婚,和她結婚育子的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