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深河朝他們穩妥地點頭說:“你們有這個覺悟,就很好。”羅海開始討價還價:“詹常委,要是我們開始交代,紀委真的能幫我們減刑嗎?能減多少年?”詹深河看著他:“這要看你們交代的內容。要是你們隻交代一些我們已經掌握的情況,不好意思,我們沒有辦法幫你們減刑。但是,你們若是能給我們提供自己之外其他人的違紀違法證據,提供的線索越多、越深入,那麼我們能幫助減刑的尺度也就越大!”
羅海、老馬相互看看,不置可否。詹深河又說了一句:“當然,你們也可以選擇都爛在肚子裡。但是,一旦劉平、羅剛交代了,涉及到了你們的問題,但是你們知道又不說,我們就視為對抗組織調查,到時候我們隻會建議加刑!目前你們還能用知道的那點東西換取在監獄裡少呆幾年,但是,過兩天你們知道的那點東西恐怕什麼都不值了!兩位,過了這個村,就沒這個店了!你們自己考慮吧,要是還沒想好,那我就走了,以後我不再和你們談,隻能是我下麵的工作人員來和你們談!”
說著,詹深河利落地站了起來。他太了解這些人了,給他們的機會越多,他們越不會珍惜!所以,有時候就是要逼他們一逼。果然,兩人立馬屈服了:“詹常委,我們交代!”詹深河瞅著他們說:“你們的選擇是正確的!我可以向你們保證,隻要你們給我們提供方便,我們也一定會給你們提供方便!”羅海、老馬一起朝他鞠躬!
羅海、老馬一鞠躬,區紀委掌握的情況就更多、更深入了。老馬是駕駛員,有些隻是小道消息。然而,羅海是鎮黨政辦主任,在禮品安排、套取資金、挪用公款、超標應酬等方麵,都是一清二楚。他先是交代了自己的錯誤,然後就把劉平、羅剛的那些事情,也都全部吐了出來。
區紀委辦案人員一絲不漏全部作了記錄,又派人到鎮上查賬、核實,固定證據。然後,詹深河又帶領大家開了一個會議,擬定利用這些新證據、新線索,突破羅剛、劉平的方案。
他們排定兩個小組,一個專攻劉平,一個專攻羅剛。劉平之前已經看到羅剛被調查,心裡的防線已處在崩潰的邊緣,隻剩下最後一
絲掙紮。然而,這次辦案人員在他的麵前,將羅海、老馬交代的錄像一放,又將鎮上的發票、賬單等等證據往他麵前一攤,劉平就知道自己沒戲了,就算自己什麼也不說,幾年的牢獄之災是肯定免不了了!
還有,就憑這些證據,羅剛的監獄也是蹲穩了!這樣一來,羅剛怎麼也不可能幫到自己了!所以,羅剛對他劉平也已經毫無利用價值。以後,出獄之後的羅剛也就是一個普通的社會底層人。就算他以後知道劉平把他交代出來了,又能對他劉平怎麼樣呢?!於是,劉平也沒什麼好擔憂了,說:“我也交代!”
一旦開始交代,就有點收不住了,不僅交代了自己的問題,還把羅剛的種種問題一股腦兒地說了。突破了劉平之後,羅剛的案子已經毫無懸念,很多證據已經掌握,羅剛想要賴都賴不掉。羅剛見大勢已去,又有紀委乾部在審訊的時候對他進行車輪戰,羅剛最終也繃不住,全線崩潰。
羅剛的違紀違法行為,主要是夥同劉平、羅海等人,貪汙、濫用、挪用公款,以多種方式套取政府資金;濫用職權,插手工程招投標,為房產評估、拆遷公司承攬政府項目提供便利;多次收受企業人員和下屬賄賂;蓄意指揮他人製造車禍,殺人未遂;變相行賄,勒索威脅上級領導;生活作風腐化,違規接受高檔消費等等。
錄完口供、做好筆錄,羅剛的證據也就固定了。區紀委關於羅剛、劉平和老馬的案子差不多也算塵埃落定了。當天傍晚,詹深河給陸軒打電話:“陸委員,晚上有空嗎?”陸軒以為詹深河又讓他協助辦案或者幫助出主意,就說:“詹常委叫我,就算有事情我也都推掉。還是到辦案點嗎?”
詹深河笑了起來,說:“不,今天不是到辦案點,而是到一個小飯館。”陸軒一下子想起來,詹深河幾天前對他說過,案子辦好之後就請他吃飯。既然今天詹深河打這個電話約他到飯店,就說明案子已經辦得差不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