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臥槽,你是種豬嗎?”林紹文大驚失色。
“咳咳咳……我們老李家,體力好,體力好。”李新民紅著老臉道。
其實這話他是謙虛了的。
他的本意是,兩隻手都數不過來。
“行了,廠裡的事你彆管了,我來處理……但是,你彆去惹劉秋菊了,她可是和我說了,如果你再胡來,她就捅死你。”林紹文輕描淡寫道。
“捅……捅死我?”李新民驚恐道,“老林,你可千萬得攔著她點,這女人可不是好惹的,她瘋起來……那是真的誰也攔不住。”
“什麼個情況?”林紹文頓時來了興趣。
按道理說,李新民是不應該怕劉秋菊的。
“你來的晚,可能不是很清楚。”李新民歎氣道,“當年劉秋菊進廠隻是一個普通財務,她發現她老劉……也就是她的上級貪汙公款。”
“好家夥,她到部裡舉報,部裡沒搭理她,她就跑到審查院鬨……審查院也沒人出麵,她就拎了桶汽油,站在工業部門口,說這事沒人管,她就把自己燒死。”
“臥槽。”
林紹文聽得是目瞪口呆,她實在沒想到,劉秋菊居然如此彪悍。
“現在你知道了吧?”李新民心有餘悸道。
“那你還敢胡來?”林紹文疑惑道。
“我哪裡胡來了?”李新民振振有詞道,“廠裡的夥食不行,那是供貨商的問題,對吧?她財務就管財務,後勤工作又不歸她管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再說了,工人工資是不是照常發?”李新民不屑道,“我老李雖然不是什麼好人,可是工人同誌的工資我可從來沒有動手腳。”
“不是,光是靠食堂你能撈多少?”林紹文驚訝道。
現在大家都
窮,食堂雖然供應上萬人的夥食,可實際上油水並不是很多……或者說,不足以維持李新民的生活。
畢竟夥食不好,可還是得讓工人吃飽不是?
不然他們鬨起來,非得把李新民撕了不可。
“咳咳咳……我還多報了一點點工人的名額。”李新民小聲道,“如果你有人想送進來,我收一半錢,剩下的都歸你。”
好家夥,公然倒賣工人名額。
這種事也敢乾?是真不怕吃槍子啊。
“彆,我們說好了的,你撈你的錢,我做我的事,大家互不乾涉。”林紹文拒絕道。
“這也是。”李新民苦笑道,“我以前就聽說了,你小子可有錢的很,看來你那當高級工程師的老爹沒給你留東西吧?”
“一點點。”
林紹文笑了笑,沒有多解釋。
他爹當初可是給他留了足足五千塊,儘管他也不知道這錢是怎麼來的。
“行了,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,你認真工作,我撤了。”李新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後,驅車離去。
林紹文看著他的座駕,不由苦笑著搖搖頭。
他都不知道,李新民為什麼對他這麼信任。
難道真不怕自己到時候捅他一刀?
如果李新民知道他的想法,隻會嘿嘿一笑。
林紹文和趙青山相交莫逆,而李新民的妻子,正是趙青山的妹子。如果真鬨到那一天,趙家肯定會出麵和林紹文周旋的,而且……還不一定會走到那一步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