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部長，你這話可不對。”李辰幫腔道，“你們軋鋼廠所有的基礎建設都我們部裡出錢弄的，現在掙錢了，就想把部裡甩開……哪有這個道理嘛。”
“對對對。”關麒立刻道，“你們現在掙錢是不假，可這麼多年……你們廠裡工資都發不出，還不是靠著部裡救濟。”
“你們說的都對，但我們也沒說不交錢啊。”林紹文撇撇嘴道，“可是我們軋鋼廠也要發展不是？你們把錢都抽走了，我們拿什麼去研發？”
“研發可以，但你建那什麼家屬樓……”
“是宿舍樓。”林紹文糾正道，“部長，你也知道我們廠出了盜竊案，現在我們大力發展安保工作，這些保衛員可是二十四小時巡邏的……咱們總得給他們一個住的地方吧。”
“你他媽少給我打馬虎眼。”關麒瞪眼道，“家屬樓和宿舍樓我還是分的清楚的……還有，你們要這麼多地做什麼？好家夥，這軋鋼廠周邊的地幾乎都被你們圈起來了。”
“部長，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，要不我們去會議室慢慢聊？”楊衛國小聲道。
“行，但你們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，可彆怪我不給你們麵子。”
關麒瞥了一眼嚇得和鵪鶉一樣的金妍兒和蘇秀，轉身朝著行政樓走去。
會議室。
關麒端坐主位，林紹文坐在他左手邊的第一位。
“你接著說……”
“部長，你太不講道理。”林紹文委屈道。
“你小子彆給我扣大帽子，我怎麼不講道理了？”關麒不悅道。
“當年我和劉廠長去部裡找你批地，你是怎麼和我們說的？”林紹文不滿道，“你說部裡沒錢，要我們自己想辦法……等養殖場建起來了，你又問我們廠要了一大筆錢，說是部裡買地的費用，你真當我傻啊，現在地能買賣嗎？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
關麒老臉一紅，卻硬撐道，“那本來就是買地的費用，批文還在我辦公室擺著，你不信自己去看。”
“我都不稀罕拆穿你。”林紹文冷哼道，“人家紡織廠擴建，部裡又是幫他們拿地，又是幫他們擴招工人……真當我們是後娘養的？”
……
楊衛國等人聞言，麵色頓時古怪了起來。
他們軋鋼廠辦個養殖場做副業，自己出錢招聘工人不說，修建廠房的錢也是自己出的，甚至地都要補一筆錢，這也太過分了。
“哎，林部長，你是不知道，現在部裡是真窮啊……”關麒打起了苦情牌，“現在全國上下有多少大廠，這都需要用錢，我們工業部總共才那麼點家當，哪能支這麼大的盤子嘛。”
“我們又不是說不給你們錢。”林紹文撇嘴道，“就建兩棟宿舍樓，讓保衛部的保衛員有個住的地方，這要求也過分嗎？”
……
關麒眼神複雜的看他，許久才沉聲道，“真就建兩棟宿舍樓？”
“順便建個電飯煲廠。”林紹文攤攤手道，“你也知道，我們廠有多久沒出新產品了，光吃老本哪行啊。”
“不是，你建個電飯煲廠要這麼大的地方？”關麒皺眉道，“這周邊的地幾乎都被你們圈起來了……好家夥，這報告我看了都被嚇一跳。”
“那你拿我們錢的時候怎麼不被嚇一跳，每年大幾百萬交上去，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們，太讓人心寒了。”林紹文幽幽道。
“去你的。”關麒罵了一聲後，才沉吟道，“這樣……我批準你們建兩棟宿舍樓，也把周圍的地給你們弄到手。”
“多謝部長。”
楊衛國等人大喜過望。
“謝個屁，他還有但是……”林紹文撇嘴道。
“你小子真是個人精。”關麒笑罵道，“對，還有個但是……你們軋鋼廠未來三年的收益，一分不少的得全部交到部裡，不準挪用。”
“未來三年？”
楊衛國等人聽到這句話，頓時猶豫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