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能沉得住氣?”邢隊長擔憂道,“這小顧是大學生,人長得也標致……現在又在街道辦工作,這兩人一來而去的,要是發生點什麼,那秦京茹可怎麼辦?”
“去你的,你以為老林是什麼人?”王主任撇撇嘴道,“且不說他們兩這水火不容的關係,就算真發生點什麼……老林還壓不住秦京茹?”
“這不是壓不壓得住的問題。”邢隊長無奈道,“當年於海棠的事就已經夠荒唐了,再來一個顧懷薇……那這院子可熱鬨了。”
當年林紹文被郭黑子綁走的時候,他和於海棠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,但邢隊長可是一清二楚。
隻是被迫和主動的,這是兩碼事。
“你操心這種事做什麼?”王主任翻了個白眼,“男女之事,自古以來就是‘民不告,官不究’……如果小顧結婚了,這事得小心的,可她不是沒結婚嘛?”
“王主任,你可是南鑼鼓巷的婦聯乾部呀,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?”邢隊長苦笑道,“我可收到了消息,老林這次要升副廠長了,這要是被人告一狀,他的前途可毀了。”
“那你把小顧調走?”王主任撇嘴道。
“我哪有這本事啊。”邢隊長歎氣道。
“那你讓老林彆和小顧見麵?”王主任又說道。
“這……”
邢隊長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小顧他們搞不定,老林他們更搞不定。
這事是死局,隻能看兩人的道德了。
林紹文看著愁眉苦臉的邢隊長,不由打趣道,“遇到什麼事了?這麼為難?”
“哪有什麼為難的事。”王主任笑罵道,“這不是馬上年關了嘛,老邢過年去丈母娘家的事呢。”
“這有什麼好想的。”
林紹文帶著兩人進了書房後,弄了一盤瓜子花生和一些糖果。
隨即又想了想,弄了幾個鳳梨切成了果盤,擺在了桌子上。
“謔,這是什麼玩意?”邢隊長驚訝道。
“鳳梨。”
林紹文輕笑道,“彆人送了一些給我,
等會你們回去的時候,一人拿兩個回去。”
“老林,這多不好意思啊。”邢隊長搓搓手道,“每次來你這……又吃又拿的。”
“不好意思?那你甭要了。”王主任撇嘴道,“你和一年的工資都抵不過人家老林一個月的收入……矯情啥呀?”
“這倒是。”邢隊長深以為然,“我可是聽人說了,這老林給人看病收的可不少……茅台,中華煙都成堆了。”
“不是,你聽誰說的呀?”林紹文好奇道。
這邢隊長和王主任可真是夠神通廣大的。
但凡他出一點事,兩人立刻就收到了消息。
“刑望。”
邢隊長吐出了一個名字。
“唔,那是誰?”林紹文驚訝道。
“你們保衛部的科長呀。”王主任笑罵道,“虧你在軋鋼廠還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呢,居然連自己廠的科長都不認識……”
“他肯定不認識啊。”邢隊長笑道,“這刑望才剛剛被廠裡提拔,估計老林都還沒見過呢。”
“這刑望是你的什麼人?”林紹文問道。
“我親弟弟。”
邢隊長歎氣道,“當年我去當兵去了,這小子也跟著去了……差點沒讓我老娘把眼睛都哭瞎了。不過這小子有本事,在部隊裡混了好多年,這才剛剛轉業沒多久就上科長了。”
林紹文默然。
這人和人的際遇是真說不清楚。
邢隊長的年齡他不清楚,但想來也是四十好幾的人了。
挨了兩槍這才勉強上了科長,人家當兵回來,逮到機會就和他平級了,這找誰說理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