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如天勾,風如冷刀,昏昏沉沉的天地被黑暗壓製,任由夜風切割。
而在這樣的天地之中卻有兩個不眠人,相距三丈麵對麵站著,宛如兩座石碑全然不懼瑟瑟夜風。
其中一人是真定老人,而另一個人卻是一個矮小的姑娘。
“你將我引到這裡,有什麼事情麼?”真定老人本來已經準備休息了,可是帳篷外突然有人掠過,他跟隨而出很快就發現對方是故意將他引來這荒郊野外的。眼前這個女子背對月光,輪廓籠罩氤氳,朦朧而縹緲,不過卻能感受到她身上比風還冷的殺氣。
真定老人皺起眉頭,想要殺他的人不少,可是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年紀這麼小的殺手了。對方很自信,將自己引出來就是自信能在一對一的戰鬥中殺掉自己。
“姑娘,你想要殺老朽,不知可否說一個理由?”真定老人很鎮定,這種誤入歧途的年輕人他見過很多,這些年輕人都還有救,他願意花費精力改造他們。
“因為我看你不順眼,這個理由就夠了。”女子的聲音很稚嫩,但語調尖銳不甚動聽,說完她已經出劍了。
噌,三尺長劍反射月光,劍來的極快,好似融入了月光中。
然而真定老人成名三十年,經曆大戰小戰何止百次,對方出劍的一瞬間他就知道對方是刺是劈,所以鐵拳早已經準備充足,“看你是不是真的能殺掉我,如果你殺不掉我的話,我要讓你改邪歸正。”
轟,真定老人內力精純,以拳硬撼劍鋒也完全無懼,內力光芒包裹的拳頭好似鋼鐵圈套以直對直。
“《真武訣》,撼山拳。”真定老人並沒有小看對手,對手雖然年輕但劍法卻是遠超同齡人。
刺客看到老人霸道的拳頭,沒有任何感情變化,平靜得讓人害怕。手腕一轉,劍身竟然扭轉地避開了拳頭,宛如靈蛇上樹,劍身纏住真定老人的手臂,留下螺旋的傷痕。
噗,鮮血迸射,真定老人的真氣毫無作用。
好在老人反應極快,不退反進,激發拳力震開長劍,手臂上還是留下了深可見骨的螺旋傷口,盤旋而上一直到手肘。
鮮血淋漓,老人封住經脈止血,心中凜然不知為何自己的內力竟然一點用處都沒有,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。真定老人對付過不少對手,比他強的也不乏數量,但眼前的小丫頭絕對是最詭異的。
“真定老人也不過如此。”女子語帶得意,似乎已有必勝的把握。
“小姑娘,生死大戰最忌驕傲自大,我們不過是戰了一回合,你就如此自信,可是要吃虧的。”真定老人什麼風浪沒有見過,雖然詭異但也不慌張。
“哼,今天就是你的死期,等我割斷你的脖子看你還怎麼嘴硬!”說著,劍招再起,她的劍招非常詭異,沒有固定劍路,完全是天馬行空。
亂,真定老人隻有這麼一個感覺,對方的劍路簡直是亂麻,根本沒有規律,甚至可以說初學者都比她好。但這亂麻般的劍路卻讓真定老人有一種危險的感覺,絕對不能大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