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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去匆匆的求道者沒有時間停留下來關注一個乞丐,但對住在鬼市的凡人來說,乞丐是他們枯燥日子裡的一個意外,讓他們忍不住想要去關注一番。
小二挽著個菜盒帶路,將石青珊和莫留香帶到了乞丐的所在,確實是一個蓬頭垢麵的廢人。
石青珊看了一眼就知道對方是受了很重的內傷,能活著就是奇跡了。但這樣一個廢人到底是如何翻山越嶺來到位於深山老林中的鬼穀的?
哪怕這附近沒有猛獸禽鳥,一個廢人又哪有能力翻過這許多山丘,經過那許多川流?要知道這一路上可沒有村莊,除非對方是吃樹皮和露水堅持下來的。
普通人迷路來到鬼穀都是奇跡,更不要說是個廢人了。
“吃吧。”小二把飯菜放在乞丐麵前,語氣裡充滿了同情。飯菜都是非常精致的,若是真的是個饑餓的乞丐隻怕已經狼吞虎咽。但眼前這個乞丐卻對美食不為所動,似乎他寧願蜷縮在角落之中,也不願意為美食移動一步。
“難道又聾又啞?”小二見對方沒動靜,把飯菜送到對方麵前。
但乞丐卻不客氣地將飯菜打翻,一點也不領情。
這可把小二氣壞了,明明是個乞丐竟然還這麼糟蹋食物?小二差點就要動手,不過卻被石青珊攔住了。
“小二哥,這個人我認識。”本來石青珊還真沒認出對方,這乞丐雖然沒有戴麵具,可是一臉的泥巴比麵具還具有偽裝性。
但對方一動,就露出了頭發本來的顏色。這頭發肯定是好幾個月沒有洗了,都結球了,從外麵看不出顏色來。但裡麵的頭發卻還是原來的色彩。
火辣辣的紅色。
石青珊恰好認識一個紅頭發的家夥,正是她的殺夫仇人,和她有過一戰的武魔——紅無常。
再看,雖然對方蓬頭汙麵,但石青珊還是認出了對方。
莫留香也很驚訝,沒想到夏國的國公夫人竟然會認識千裡外鬼市上的乞丐?先不說距離,就說這身份也差太多了,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如何認識的。
淒慘的紅無常此時也抬起頭來,一雙眼睛依舊精神飽滿,顯然雖然他重傷了,但身為武魔的精神不滅,破損的隻是他的軀殼罷了。
穿過麵具,紅無常與石青珊對視,顯然對方也在回憶石青珊的身份。紅無常認識的女人不多,認識的還活著的女人更是稀少。
“是你?!”紅無常想起了那個斬斷他手臂的女人,那個令他第一次品嘗失敗的女人。
“是我,你不是聖主的人麼?怎麼落得這樣的下場?”石青珊心想紅無常這忠犬一般的角色,在十三國的範圍內就算不是飛揚跋扈,也不至於如此落魄。
然而紅無常和石青珊是敵不是友,他沒理由回答這個問題。他可不會把自己的悲劇告訴自己的敵人,不會告訴她武魔已經被聖主們拋棄了,他是被求道者傷成這樣的。
其實正常人傷成這樣早死了,也隻有武魔因為身體是軀殼所以才會如此頑強地挺了過來。然而也隻有他一個人從白道人的劍招之下活了下來,其他武魔都是神魂俱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