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個小時後,葉凡離開齊輕眉所在的囚室。
幾乎是他剛剛消失,葉鎮東就捧著一把瓜子,一邊靠在欄杆上,一邊磕著瓜子開口:
“憋了那麼多天,意氣難平,現在找到人傾訴一番,心裡是不是舒服多了?”
他看著齊輕眉漫不經心開口:“可惜給我侄子添堵了。”
“確實舒服多了,也痛快多了。”
齊輕眉俏臉多了一抹舒暢,隨後看著葉鎮東淡漠開口:
“比起你們的不置可否,葉凡的若有所思,讓我感覺到了自己價值。”
她眸子很是清亮:“起碼他多少還是相信我這個敵人的。”
這些日子,她儘管咬牙扛住一切後果,可是麵對一個接一個壞消息,心裡還是非常難受和憤怒。
她承受太多,收獲太少。
隻是她想要跟葉鎮東他們說一說自己無辜,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她所說。
因此葉凡的嘗試相信,讓齊輕眉心裡怨氣消散不少。
“你難道不知道,我們信或不信你說的話,一點意義都沒有嗎?”
葉鎮東把瓜子殼揣入口袋:“唐飛能死而複生嗎?草婆婆能從冰櫃爬出來指出黑手嗎?唐海龍你能從境外抓回來嗎?”
“或者你拿出視頻證明是唐飛引導你,而不是你唆使唐飛拖葉凡下水?”
“你什麼都沒有,一張嘴就想推翻明麵證據?會不會太幼稚了一點?”
葉鎮東懶洋洋開口:“再說了,大勢已去,糾結真相沒有意義了,也不會有人再重視。”
“這倒也是。”
齊輕眉幽幽一歎:“九大家這個層麵,講究的是大勢,其餘證據和真相倒已經不重要。”
她散去了不甘心的執念,拿起《資本論》靠回座椅,恢複了幾分恬淡。
“你怎麼知道葉凡要給葉夫人看病?”
葉鎮東看著齊輕眉淡淡出聲:“這就是你想要公報私仇的最重要原因?”
“葉禁城聽到葉如歌要給葉夫人找醫生,和我仔細推敲一番鎖定了葉凡。”
齊輕眉抬起頭望向了天窗,俏臉多了幾分冷靜和淩厲:
“我們知道葉凡的醫術驚人,擔心他治好趙明月讓葉禁城繼承三房資產生出變故,所以讓秦九天出手對付葉凡。”
“當然,也是順便報一報葉飛揚和衛紅朝的仇。”
“我們自認一切都在掌控之中,可惜沒有想到我們早被人算計進去。”
“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,我們抵達龍都那一刻起,就有人啟動了針對葉堂的計劃。”
齊輕眉也是一個聰慧女人,這些天稍微推敲境內之行,她就發現事情是一環扣一環。
“嫩了一點……”
葉鎮東哢嚓磕了幾個瓜子,語氣淡漠出聲:“在我看來,這個局比你想象中還要早一些”
齊輕眉嬌軀一顫,俏臉猛地一側:“你是說唐平凡?”
是啊,如果不是唐平凡低頭和談,還願意讓出一處產業給葉禁城,讓葉禁城覺得是擴展機會,他們又怎麼會去龍都?
如果不來龍都和談,他們又怎會跟葉凡和唐若雪衝突,導致今天這種局麵?
接著她又想到唐海龍這個關鍵人的消失,以及唐石耳在九堂會審上的咄咄逼人,越發斷定是唐平凡在暗中搞鬼了。
她心裡暗罵唐平凡一聲,真是一頭老狐狸,還以為他真低頭認輸跟葉堂和談,誰知卻是捅了葉堂一刀。
“還是嫩了一點。”
葉鎮東漫不經心:“你可以繼續想遠一點。”
“楊破局,葉飛揚?”
齊輕眉不知不覺站起來:“汪翹楚設的局?”
話一出口,汪翹楚三個字清晰起來,仔細一想,葉凡跟葉家衝突,就是汪翹楚在後麵利用陳小月挑起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