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的,可他也很清楚,既然在這裡偶遇,他代表的就不是自己個人,而是安縣政府。
市人大副主任是副廳級,毫無疑問就是領導,不能失了禮數,讓人家拿到台麵上去說。
錢新海停住了腳步,道:“哦,原來是我們安縣的領導呀。”
錢新海個子不高,看起來不到一米七,但是臉比較大,打個不恰當的比喻,仿佛是安了個酒壇子在肩膀上一般。錢新海的眉毛,是不規則的劍眉,眉心分得比較開,有點凶相。可這會兒他忽然笑了起來,用手點了下宋佳,道:“咯,原來是宋部長。我記起來了,以前是團市.委的吧?”
可見,錢新海對宋佳也不是特彆熟悉,隻是有些印象。這也難怪,錢新海是市四套班子成員,對下級部門的領導乾部不可能都熟悉。團市.委副書.記,因為是受人矚目的團.派,加上宋佳又是女乾部,而且漂亮得頗具辨識度,錢新海才有些印象。
宋佳道:“是的,我是宋佳。”
錢新海又朝蕭崢看了眼,道:“這位是蕭縣長,我們好像吃過一次飯吧?在哪裡……在哪裡……我有點記不起來了。”蕭崢不知道錢新海是真的記不起來,還是假裝的。他說:“在‘鏡州宴’。”錢新海露出了玩味的笑,道:“對了,鏡州宴!鏡州宴!那天,你的女朋友陳虹,也在,陪譚……咳咳……陪領導喝酒來著!”
他本來應該要說,陪“譚書.記”喝酒,可又意識到這個場合不宜說出“譚書.記”的稱呼,就直接跳了過去。
蕭崢本來想直接對錢新海說,陳虹已經不是我的女朋友了。可最終卻忍住了。
這個時候他沒有必要和錢新海糾纏他的私事。人家也根本不會在乎這些,從錢新海的表情和話語裡,他也能夠感受到錢新海對他的輕視。
宋佳似乎注意到了蕭崢神色間微妙的變化,岔開話題道:“我們不知道錢主任今天也在這裡,要是知道,我們應該早早過來陪錢主任的。”錢新海雙手背在身後,道:“我就知道你們要來陪,所以故意不讓縣裡知道的。否則,你們縣.委書.記、縣長也要一起過來,就太興師動眾了。況且,我這次來,也就是給我夫人看看小病,純屬私事,就不驚動縣裡的領導了。宋部長,你也要替我保密,就不用向你們孫書.記、金縣長彙報了,就當沒見到我,行不行啊?”
錢新海隻對宋佳這麼說,似乎並不在意蕭崢會做什麼。蕭崢判斷,譚震等人背後說不定已經統一了,將他視為另外一個陣營的人。
宋佳道:“錢主任的要求,我記著就是了。”錢新海背著手點頭說:“這就好,那我放心了。我們事情辦好了,該回去了,你們到周先生這裡,有什麼事啊?”
宋佳笑道:“我們聽說周先生是我們安縣的高人,所以特意來拜訪一下,看看有什麼可以宣傳的。”宋佳特意將蕭崢尋找周木雲的事情給隱瞞了。蕭崢不知道宋佳是不是感覺到了錢新海對他態度的不友善,但看得出來,宋佳在待人接物方麵心思十分靈敏,一番話既幫他保守了秘密,又把自己作為宣.傳部.長對宣傳工作的敏銳和重視給展現出來了,蕭崢不禁對宋佳又多了一絲好感。
錢新海道:“你們倒是真應該好好宣傳一下周先生。周先生的醫術和氣功都是神乎其神的,在整個鏡州乃至江中都是絕無僅有的。”
氣功?蕭崢對此不太有好感。上個世紀,就出現過一種氣功大師,把整個國家都弄得烏煙瘴氣,後來終於被國家打擊了下去。這種東西,還是騙人的居多。
蕭崢不由朝那個周郎中瞧去。隻見這周郎中,國字臉,一頭黑發很濃密,身材中等,倒也不像是那種大腹便便的氣功大師,給人的感覺還真像是一個郎中。
正在蕭崢打量周郎中的時候,這周郎中也看向了蕭崢。蕭崢就朝他點頭笑了笑。
宋佳道:“我們一定好好宣傳。”錢新海點頭,說:“那我們就先走了。”錢夫人也朝他們勉強的笑了下,並不掩飾心中的不耐煩和自以為是的傲慢。
蕭崢想,這錢夫人身有不適也如此目中無人,要是身體好的時候,不知會怎麼樣?
錢新海的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在了門口,眾人將錢新海送至車上,目送他離去。
車子開不多遠,錢新海拿出手機,打了一個電話:“倍祥,我剛剛在周郎中那裡,意外碰到了蕭崢,還有宋佳,我不知道他們到周郎中那裡去乾什麼,你關.注一下,晚點問問周郎中。”
安縣縣.委組.織部長姚倍祥道:“好,我中午的時候就問問周先生。宋佳竟然跟蕭崢搞在一起,上次我叫她出來吃飯,她都沒出來。這個女人有點不聽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