裡,就看你敢不敢取,要不要取了。”
姚倍祥是看中了陶芳的長相和身材,在整個縣裡,像陶芳這樣他看一眼大頭照就心動的女人,也是不多的。姚倍祥對眼前身段玲瓏的陶芳,恨不得馬上占為己有。
此刻的陶芳,心裡要說沒有一點糾結,是不可能的。她從學校裡調出來,辛辛苦苦乾了這麼多年,為的是什麼?為的還不是有朝一日能夠得到提拔、走上領導崗位嗎?這次的機會已經近在眼前了,隻要眼前這個組.織部長姚倍祥能夠同意,她的提拔也就順勢而上了,以後她的人生也將翻開新的篇章。
可要是姚倍祥不同意,她的提拔會不會又生出什麼幺蛾子?要是縣.委書.記如姚倍祥所說,立刻會被調整,那麼變數就更大了。
所以,組.織部長姚倍祥毫無疑問是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。就差他這一個人,就能決定自己的升降了。而在體製內,這一次提拔的機會,也許會影響她未來的整個發展路徑。有時候,一步慢,將滿盤皆輸。這種例子,陶芳也是聽說過的。
可姚倍祥要的東西,陶芳沒有辦法給。姚倍祥要的是,她出賣自己的身體。陶芳從安縣一中出來,也是因為自己骨子裡有種積極要求上進的衝動,她不甘心在一個縣中學裡平凡地度過一生。她想要到政府機關裡,獲得更大的舞台,讓人生過得更為精彩。可有一個底線,是她不願,也不會去突破的,那就是出賣自己。
陶芳的父母是老教師了,從小對陶芳的教育非常嚴格,作為女孩子你要求進步,沒問題;你喜歡打扮,也沒問題;但是有一點,那就是不能亂搞。這是陶芳父母教育的底線,如今也變成了陶芳的人生底線。
陶芳心裡已經做了選擇,她抬起頭來,直視著姚倍祥道:“姚部長,感謝你給了我‘船票’,也給了我選擇的機會。但是,我認為,組.織上要是認為我陶芳素質還可以,要用我,我肯定全力以赴把工作兢兢業業地乾好。但要我為了一個崗位,去做一些違紀違規的事情,我做不出來。姚部長,要是沒其他的事情,我就先走了。”
說完,陶芳轉身朝門口走去。
姚倍祥冷哼了一聲,道:“陶芳,你知道嗎?我的船票可不是隨便都給的,這樣的機會也不會經常都有,過了這個村,就沒這個店了。我今天給你的機會,你知道有多少跟你年齡相仿、條件相仿的女乾部想要嗎?”陶芳頓住腳步,卻沒有回頭,鎮靜地道:“那是她們的事,她們的選擇,跟我無關。謝謝姚部長,我先告辭了。”
陶芳不再留戀,提著自己的小包,走出了酒樓的會客廳。
姚倍祥看著陶芳走了出去,端起茶杯狠狠喝了一口茶,然後一下將茶杯頓在了茶桌上,心裡被惱怒所充滿:“陶芳,既然你做了選擇,那就彆怪我不客氣。隻要我還在組.織部長的位置山,你這輩子都休想提拔!”姚倍祥又給自己的辦公室主任馬華敏打了電話,聲音裡都帶著火氣:“你馬上給龔音打電話,讓她晚上來陪我喝酒。”
馬華敏道:“好,姚部長,我這就打電話。”龔音是縣財政局預算科長,姚倍祥還是縣外事辦主任的時候就認識了,經常一起喝酒,自從他當了組.織部長之後,龔音跟他走得更近了,姚倍祥多次要求龔音陪他過夜,龔音也都順從了。
三十出頭的龔音其實已經結婚了,她的丈夫是一名教師,家庭背景是農村,沒什麼關係,在職務晉升上根本幫不了龔音。所以,龔音也很清楚,為了自己的前途,要伺候好誰!所以,姚倍祥要她陪酒、陪夜的時候,她基本上都會擠出時間來。
本來,姚倍祥已經對龔音漸漸失去興趣,新物色的目標就是陶芳。他本來以為陶芳和龔音一樣,會為了自己的前途,出賣自己的身體。可沒想到的是,陶芳竟不知好歹地拒絕了他。惱羞成怒的姚倍祥,需要找一個人來發泄,首當其衝就想到了龔音。
陶芳從醉龍酒樓出來之後,獨自一人在街上走著。剛才經曆的一切,讓她心裡很受委屈。姚倍祥這個縣.委組.織部長,竟然敢這麼肆無忌憚地對她提那樣的要求。在基層想要得到提拔,難道就這麼難嗎?一個女人,如果不把自己的身體拿出去交換,難道就沒有機會了嗎?自己今天拒絕了姚倍祥,這次提拔恐怕真的沒自己什麼事了。
這幾年來兢兢業業、加班加點,所受的苦、所受的累,卻因為姚倍祥這樣的人,都將徒勞無功,陶芳心裡的委屈,如錢塘江的潮水,洶湧而來,奔騰咆哮,卻無處宣泄。隻有眼淚,在初秋的風中,順著白淨的臉頰默默奔流。
許久,她想給管文偉打個電話,可又怕打擾領導,就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“嘟嘟嘟”,有汽車喇叭聲,在路邊響起。陶芳側眼一看,卻見一輛黑色轎車。轎車的車窗搖下來,是自己原來的鎮長、目前的副縣長蕭崢。“陶芳你怎麼在這裡?你要去哪裡?我送你一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