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3章 北上寧甘(1 / 2)

孫一琪不以為然地一笑,直視著蕭崢道:“蕭縣長,我今天是誠心請你吃飯呢!我說的也是大實話,你卻跟我說套話,你說這樣應該嗎?”

在孫一琪心裡,他這次就是“明升暗降”,他也就四十五六歲的樣子,組.織上卻讓他去市人大擔任副主任,不就是在告訴他,仕途到頭了嗎?今天,他找蕭崢來吃飯聊天,其實是帶著抱怨和自責相交織的兩種情緒。

當然更多的還是自責,當初蕭崢就勸過他,像孫一琪這樣的情況就該敢作敢當,否則上麵的領導就不會他當一回事。可最終,孫一琪還是怕、還是擔心,不敢放開手腳乾。所以,組.織上恐怕不認為他有什麼大才,因而早早就將他從一把手的崗位上調離了。事實證明,蕭崢說的是對的,在一把手的位置上就該有個一把手的樣子。

現在,他就要離開這個崗位了,才悟到了這一點。

在整個縣.委、縣政府班子裡,也就蕭崢一個人曾經給了他這樣的建議。因而,今天他就請蕭崢一個人吃飯,也想說說掏心窩子的話。

可沒想到,蕭崢這次又沒按照他所期待的來說話,反而恭喜他,還說他乾得不錯。

這讓孫一琪感覺蕭崢也虛偽起來了。

然而,蕭崢卻一本正經地說:“孫書記,也許很多人都會說,從縣.委書記的崗位調到市人大副主任的崗位上,就是打算讓你退居二線了。可在我看來,是不是‘二線’,有兩個層麵的意思。要是你心裡把自己置於‘二線’,那麼你就算是在‘一線’那也隻能乾出‘二線’的事來。比如,前期在縣.委書記崗位上,孫書記不也是跟在‘二線’差不多嗎?”

蕭崢的這一番話,就有些尖銳了。在孫一琪聽來,有點刺痛。然而,他還是忍受著,反而臉上露出了一絲受傷的笑意:“你繼續說!”

蕭崢道:“相反,你要是心裡一直將自己置於‘一線’,就算你在‘二線’的崗位上,也依舊可以做出‘一線’的業績來。”孫一琪不太明白:“蕭縣長,你這些話,雖然是很符合辯證法,但在我看來,還是有點玄乎。”

蕭崢端起酒杯,說:“孫書記,我們先乾一杯吧。今天反正不著急,我們慢慢喝,慢慢說吧。”兩人又喝了一盅。蕭崢又道:“在我看來,組.織上要是完全看不上一個人,隻會把他降職,或者平調到一個邊緣的部門。可現在,組.織上將你放到了地市人大副主任的崗位上,從正縣級提拔到了副廳級。首先一點,這是正兒八經的提拔,至少職級提升,平台提高了;其次,誰說到了市人大,就不能轉到市政府、市.委了?組.織上從未做此限製。”

孫一琪的眸子亮了亮,問道:“你的意思是,我還有可能到市政府或市.委去參加工作?”蕭崢道:“為什麼沒有可能性?孫書記,你才四十六歲啊,要是你擺正位置、勤奮工作、抓住機會,到市政府、市.委不過就是平調一下,為什麼不可能呢?很多事情事實上都是不確定的,可當我們心裡認為不可能的時候,就真的不可能了。組.織從未限定我們的前途,隻有當我們放棄自己,這個前途才真的沒有了。”

“很多事情事實上都是不確定的,可當我們心裡認為不可能的時候,就真的不可能了!”孫一起重複了蕭崢的這些話,“組.織從我限定我們的前途,隻有當我們放棄自己,這個前途才真的沒有了……蕭縣長,你比我小了很多歲吧?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體會和感悟?讓我這個縣.委書記都自愧不如啊。”

蕭崢苦澀一笑道:“或許因為我以前被人打壓的次數比孫書記多吧?遭受的挫折也比孫書記多吧?當然,我所說的這些,也僅僅是我自己的淺薄感悟而已,對彆人未必適用。可是,我也已經把我能想到的,都對孫書記說了。孫書記對我說大實話,我也對孫書記掏心掏肺了。”

孫一琪將小盅子裡的白酒,一下子倒入了紮壺之中,然後捏著小紮壺的杯柄,說:“我沒想到蕭縣長比我年輕這麼多,可看問題比我深刻許多、辯證許多。今天,我從你這裡得到莫大的鼓舞。這個酒,我一定要一口喝乾。”

蕭崢笑著道:“我也還是第一次見到孫書記這麼喝酒!”孫一琪道:“酒逢知己千杯少。孫一琪我不是沒有豪情,是沒有遇到可以喝酒的知己。蕭縣長,從今以後,我就把你當作是我的知己兄弟吧!”

蕭崢笑道:“孫書記,你要是把我當成了知己兄弟,就不要叫我‘蕭縣長了’,就叫我‘蕭崢’或者‘兄弟’。”孫一琪道:“那好,兄弟。你也不要叫我‘孫書記’了,叫我‘大哥’!”

兩人相識一笑,又端起了酒杯喝了一杯。

放下酒杯,孫一琪又道:“兄弟,我這一離開,加上之前王春華、姚倍祥被規,安縣空出的崗位許多個,下一步麵臨大調整。?r?g金堅強同誌擔任縣.委書記的可能性很大,我卻是由衷的希望你能擔任縣長這個職務,這對你個人和對安縣的發展都是大好事。”

孫一琪可能並不知道,之前省.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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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省.委就打算將蕭崢提拔為縣長。可這個事情,因為陳光明而被擱置了。蕭崢已經決定,自己就是要通過努力,當上這個安縣縣長。他就說:“大哥,我會努力的。”孫一琪在蕭崢的肩膀上拍了一拍:“我們一起努力。到了市裡之後,我也會想辦法主持安縣的工作。畢竟,這是我在地方上第一個工作的地方,安縣是我的第二故鄉。”

當天晚上,雖然隻有孫一琪和蕭崢兩個人喝酒,

但不知不覺將一瓶高度酒給喝完了,從落地窗向外望出去,竟然已經是冷月如鉤、高懸天際。

蕭崢推開了旁邊的玻璃門,走到陽台之上,望向西北方向的夜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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