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頭野豬一看兩人從奧車後麵逃離,就將獠牙從奧車的後車門中拔了出來,不再去管奧車,調轉豬頭,正對著蕭崢和肖靜宇,嘴裡呼哧呼哧泛起了**似的泡沫。蕭崢和肖靜宇相互拉著手,手心中都是冷汗。忽然,那頭野豬再次猝不及防地衝了過來,速度驚人的快,山頂平台都好像顫抖了起來,灰塵從“靈峰”塔頂上簌簌墜落下來!
已經越來越近了、越來越近了!可蕭崢和肖靜宇還是等待著。就在野豬已經到達兩人不足兩米的時候,蕭崢的手捏了下肖靜宇,然後鬆開了,肖靜宇也就鬆開了蕭崢的手。蕭崢向著左邊,肖靜宇向著右邊分開。
他們以為計劃已經得逞,野豬肯定會收不住腳步,直接衝入懸崖。誰想,那頭野豬卻異常的靈敏,竟然沒有衝入懸崖,而是側過身子、掉轉頭,腳爪抓地,就衝肖靜宇追了上去。肖靜宇猛地一驚,“呀”的一聲叫喊。
蕭崢瞥見野豬沒有墜落,反而追向肖靜宇,心頭一陣焦慮。他立刻反過身來,三步兩步衝著寶塔的根部衝過去,雙腳在塔基上一蹬,身子反彈了回來,狠狠地撞擊在了那頭野豬的後半身子上。這次撞擊,是蕭崢整個身子的重量加上從塔基上獲得的反彈力。
那頭野豬雖然很大,還是被撞出了半米。野豬本身就已經在懸崖的邊緣了,被撞出去之後,整個身體便有些懸空了,電光火石間,便在重力的拉扯下向著懸崖墜落下去。野豬的前蹄在崖邊抓了下,可除了一層土塊,啥都沒有夠到,野豬伴隨著一聲慘烈的豬叫,掉下了幾百米的山下去了。不管這野豬多麼皮糙肉厚,恐怕也會震得內臟四分五裂了!
肖靜宇看著這驚險的一幕,看著還坐在懸崖邊上的蕭崢,腦海裡盤旋著這樣一個問題:還會有誰在這樣生命攸關的時刻,能夠奮不顧身?這個問題,讓她激動而又感動。她猛地撲了過來,狠狠地抓住蕭崢的手臂,不讓他有掉落懸崖的危險。肖靜宇看著蕭崢,道:“你沒事吧?”蕭崢笑笑說:“有什麼事?可惜這頭野豬就這麼掉下去了,恐怕是找不到了。否則野豬肉也很可口的。”肖靜宇卻再不去想什麼野豬肉,她的心裡眼裡都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微微有些狼狽的男人,她撲到他的懷裡,親吻著他的唇。她的唇,微涼,卻又充滿熱情。一場死裡逃生,蕭崢的一切欲念也被這個吻完全地調動了起來。
他用手將肖靜宇推了起來,將她推在塔身上。身前是熱情似火的蕭崢,身後是冰涼的塔身,雖然隔著厚厚的衣衫,肖靜宇還是感受到了它濃重的涼意。
肖靜宇忽然按住了蕭崢不安分的手,並側過頭,在蕭崢下巴上咬了一口,輕聲道:“我們這樣,是不是對佛祖不敬?”
“你信佛?”蕭崢低頭看著她的眼睛,問。
“隻是覺得這樣不太好。”肖靜宇的聲音很輕,但卻有一種柔到骨子裡的酥,和她平日裡的說話很不同。
“若真有神明,我相信,他會祝福我們。”蕭崢說著,又低頭親肖靜宇。冷冷的月光下,她的皮膚仿佛揉進了鑽石粉一樣,白的熠熠生輝。
肖靜宇忽然想到下午和父親的通話,父親並不讚同她和蕭崢的感情,他也不會祝福他們。肖靜宇忽然仰頭看了看身後的古塔,如果有神明,就讓他祝福她和蕭崢吧。
懷著這樣的祝願,她伸手攀上了蕭崢的脖子,整個人迎向他。
肖靜宇用她的長外套將兩人的身子都遮了起來。山頂的空氣在流動著,兩人的身形在上下起伏,猶如波浪,猶如麥浪,猶如兩棵糾纏的樹,溫柔而纏綿,深情而忘我。這一刻,他們不管左右,不顧天地,也沒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,兩人隻覺得這世間隻有彼此。整個宇宙中隻剩下了生命的延續,無始無終,隻有此刻。一秒就是永恒。
最後時刻,肖靜宇仰起頭靠在“靈峰塔上”,喊出了聲來。蕭崢將腦袋埋在了肖靜宇的胸膛之中,也喊了出來。他們無所顧忌,喊出了所有的欲念、向往和未來。
蕭崢的生命因子,在那一刻,進入了肖靜宇的身體內,與她的生命因子結合在了一起。就在這一刻,一個新的生命在這個世界開始了第一秒,隨後是第二秒、第三秒……
下山的時候,是蕭崢開車。
奧車的後車門已經凹陷的不成樣子,可是並不影響駕駛。
肖靜宇這會兒已經冷靜了下來,她說:“蕭崢,今天我開著車到山上來,太魯莽了,差點害我們兩個人的性命都喪在一頭野豬的手裡。”蕭崢卻隻覺心滿意足,他說:“野豬沒有手,隻有蹄子。”肖靜宇道:“那我改過來,‘差點命喪野豬蹄下。’”說著,兩人不禁哈哈笑了起來。
蕭崢又道:“靜宇,野豬能出現在‘靈峰山’,其實也說明了一點,那就是安縣的生態大為改進!大自然正在恢複它的生機和活力。”肖靜宇道:“是的,安縣的生態是越來越好了!不過,現在先不說這個。先說,我今天晚上住哪裡吧?”
肖靜宇沒有讓李海燕安排房間,這會兒是該考慮去哪裡住了。蕭崢道:“住我那裡吧!我還想!”